直到今日,他都依旧时常发噩梦,梦到越星河是如何笑着逼近自己,再怎样神色狰狞地伸出手指活活剜走了自己一只眼睛。
夺眼之痛,他永不能忘!
看见余九信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张铁立即上前踹了越星河一脚,斥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越星河无所谓地笑了笑,随后便被金龙卫们又拉扯了起来拖入了刑房之中。
因为要把越星河固定到刑架上,金龙卫不得不强行把对方紧抱的死猫取出。
许十三在一旁看见他们为了逼越星河放手竟用力掰断了对方的手指,顿时急了。
“诸位大爷,要不让我来劝劝他吧。”
张铁瞪了许十三一眼,余九信却是点了点头,毕竟,如果有些事一旦过度,那么陆逸云必定不会罢休。
就像上次打断越星河左腿的金龙卫一样,上去之后陆逸云便开始严厉追责,不仅让这几位在风华谷中素来身份优越的金龙卫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打,还把他们全部罚去了思过崖面壁半年。
越星河紧紧抱着阿傻的尸体,死活就是不肯松手,他看见许十三靠过来,依旧是充满了警惕。
“滚开!”
“把阿傻给我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它的。真的,我不骗你。”
越星河冷冷一笑,抬头斜睨了许十三一眼,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给,谁也不给!阿傻是我的,是我的!”
余九信看越星河这般痴狂的样子,心里倒是有些高兴,当初得知越星河被关押在地底石牢最深处之后,他便一直期待着对方有朝一日能不堪忍受囚禁而自尽或是疯癫,而现在,那个害自己失去一只眼睛的大仇人似乎真的开始疯癫了。
“哼,罢了,他既然要抱住那只死猫就让他抱住吧,反正也不是不能用刑。把鞭子给我。”
一根长鞭很快被递了过来,余九信亲自接过之后,在早就备好的水桶里沾了沾水,这才对准紧抱着阿傻瘫坐在地上的越星河猛然一挥,站在一旁的张铁也开始了冰冷的报数。
一道红色的血痕很快在越星河的后背上绽开,他闷哼了一声,碧眼死死地盯着怀中的阿傻,双臂也将对方抱得更紧了一些。
没有听到越星河的惨叫声,余九信也不着急,他又猛然挥出去了几遍,直把越星河打得趴倒在地。
许十三何曾见过如此残酷血腥的刑罚,他颤抖着站在一旁,看着越星河将阿傻紧紧地护在怀里,满身都是伤口和血迹,形容甚为凄惨。
突然,一声惨叫终于从越星河嘶哑的嗓子中被逼了出来。
余九信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鞭子抽到了对方腿上的伤口上。
“哈哈,这声音还不错。越教主,再叫大声些!”
他狂笑一声,又是几鞭落在越星河的伤口上,这下越星河也无法隐忍更多,当即便痛得哀嚎不断,身子也在地上痛苦翻滚了起来。
可他虽然哀嚎惨叫,可是口中却不曾有半句恳求之言。
到最后越星河已被余九信抽打得连贴地翻滚都不再能做到,只如一具尸体般躺在地上,麻木地接受着余九信的酷刑折磨,间或几声低低的呻吟显示他还活着。
一百鞭在张铁冰冷的嗓音中终于结束了。
许十三此时已满头是汗,不经意间,他的双眼已是酸涩非常,只怕再看下去就要掉出泪水来了。
余九信丢了鞭子,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才笑着对跟随自己而来的金龙卫和张铁说道,“这趟可真是痛快了。”
说完话,他轻轻踢了踢躺在地上已不怎么动弹的越星河,又对张铁吩咐道,“谷主说了,罚归罚,可是不能把人弄死了。你赶紧去弄点盐水来,给越教主好好洗洗伤口。省得谷主以为我们故意苛待他。”
许十三看着张铁很快弄来了一大桶盐水,那水里甚至还可以看到盐粉溶解的痕迹。
余九信亲自拎起捅,猛地朝趴在地上的越星河身上倒去,一桶盐水暂时冲洗掉了对方身上的血迹,却又将越星河活活痛醒。
“啊!”越星河无力地惨叫一声,身子开始慢慢地蜷缩了起来,而他身上的伤口很快又开始溢出新的血液。
“好了。把他的手脚锁上押回去吧。”
余九信丢开了桶,独眼里渗透着恶毒而凶狠的目光。
金龙卫受命上前将越星河拽了起来,这时许十三才看到对方双唇微张,双目紧闭,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而之前被越星河紧抱着的阿傻也已经从对方无力的手中滑落了下来,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沉重的铁镣再次锁住了越星河早就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和脚腕,金龙卫们拉着那些铁链,直接将越星河提了起来,像抬个畜牲似的将对方扔回了甲监一的监房床上。
随后余九信便带着金龙卫离开了监房,张铁送走他们之后,回身去石室里拿了一堆药膏出来,然后又走进了甲监一。
他看见越星河躺在床上,也不多话,当即便挖出了两团药膏狠狠地涂抹到了对方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大概是药性过于刺激,越星河即便在昏迷中也痛得浑身痉挛了起来,张铁却只是冷笑着继续着手上大力的动作,直到将越星河身上的伤口全部用药膏抹了一遍。
最后,他掐开越星河的嘴,硬塞入一枚碧色的药丸用水灌下之后,这才对许十三吩咐道,“把这间屋子好好收拾下。一会儿晚上给他熬点药粥送进来,当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