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吴景昇清楚地记得今天早上的事情。
因为要上工,他起了个大早,出门的时候才刚过五点,恰巧遇见从陪酒ktv回来的邻居。
那陪酒小姐年纪比他大了两三岁,还生过两个孩子,不过风韵犹存,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比起那个和他离婚的黄脸婆好上不知多少倍。
和陪酒小姐说了几句黄腔,又约好等这次工期结束,会带着他那一班工人去她的ktv捧捧场,之后便走出他那栋老旧公寓,打算去街口转角那间早餐店吃个馒头豆浆就直接往工地过去。
深秋快要入冬的早晨已经带上微微透骨的凉意,街道上除了吴景昇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冻得吴景昇瑟瑟发抖,他连忙拉高外套的领子,虽然这件外套是用劣质棉,多少还有点御寒的作用。
「吴先生?吴景昇先生?」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吴景昇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一名戴着眼镜穿西装的男人。
偶尔工地会有一些大老板来视察,那些大老板旁边通常都会有一两个秘书陪着,吴景昇学历低,看人的眼光自认还是有的,眼前男人的气质让他感觉很像那些秘书助理。
「我就是,你是哪——」
话没有来得及说完,背后忽然有人用帕子捂住他的口鼻,他只来得及挣扎几下,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等他一醒过来,就发现他被铐在一张大床上,浑身光溜溜的,连内裤也没剩下。
当下吴景昇是很惊慌的,他不停挣扎想要弄断手铐,显然徒劳无功,除了让链子和床头的艺术铁杆发出铿啷铿啷的声响以外,什么用也没有。
「有人在吗?」
「喂,有人在吗?!」
「你们绑错人了,我穷到已经两年没换过内裤了!」
「有没有人啊!没人也该有鬼回个一声吧!」
叫了十分钟、骂了十分钟、哼哼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人理,吴景昇这才无奈地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六个字——他妈的见鬼了。
这房间的装潢是吴景昇只见过没住过的华丽,跟欧洲宫廷似的,连天花板上的灯都是造价不斐的水晶吊灯。
……吴景昇开始怀疑这应该不是绑票吧?
还是他已经老到跟不上时代,这年头肉票的居住环境已经上升到令人发指的美好了?
说他老,他今年也才三十五岁啊……三十五岁就做到工头,连陪酒小姐都夸他算得上是事业有成了。
蓦地,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一名穿着一身休闲服的青年走了进来。
「景昇,我想你好久了。」
青年用着熟稔的语气叫着吴景昇的名字,那温柔到挤得出水的目光让吴景昇头皮忍不住发麻。
再然后,青年就在他诧异的视线中爬到这张柔软的大床上,拉下裤头的拉链,用小刀抵着他的脖子,强迫他kǒu_jiāo。
「景昇,你不高兴吗?因为我射在你的脸上?」
青年坐在床边,一边表情无辜地问着,一边拿出纸巾将吴景昇脸上的j,in,g液轻轻擦去。
「我本来想让你喝下去的,可是我又很想看到j,in,g液在你脸上的样子……果然很好看呢……」语末,青年认真地点了点头,附加一句:「我的景昇脸上有我的j,in,g液,很好看。」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他妈的你这个死变态!放开我!我要打死你!我绝对要打死你!」
铁链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响,吴景昇拼命伸长了脖子,哪怕一口也好,他要狠狠咬下这个死变态的肉!
吴景昇的豪言壮语刹那间平息了下来。
青年温柔地笑着晃了晃手上的小刀,慢慢将它抵到吴景昇的胸口上。
吴景昇吞了口唾液,感觉小刀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地划啊划,他浑身的鸡皮疙瘩也冒啊冒……
青年噗嗤地笑了出声,一把抱住躺在床上的吴景昇,用脸颊磨蹭着吴景昇的胸口。
「景昇,景昇,你好可爱……你怎么会这么可爱?」
他一个三十多岁还有一身结实肌肉的男人会可爱?
这辈子吴景昇只听过人家夸他有男人味,还没听过有人说他可爱……不过这不是吴景昇现在的重点。
现在,被青年抱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吴景昇心中发凉,看来他不仅是遇上了变态,还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变态。吴景昇想起了以前乡下老家附近就有个脑筋有问题的邻居,平常都是傻笑无害的模样,有一天却忽然「起肖」,拿着菜刀见人就砍,重伤了好几个人……
「景昇,你叫叫我的名字好不好?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青年的头颅靠在吴景昇的肩窝上,语气闷闷地问着。
疯子绝对不能惹。吴景昇哆嗦嘴唇,「我……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青年猛地抬起头,眼瞳罩上一层寒霜,吴景昇战栗地屏息,感觉心脏有一刹那停止跳动,背后阵阵冷汗。下一转眼,青年又咧开嘴,像个小孩子一样地笑了起来,手指抚摸着吴景昇的眼角。
「对喔,我还没跟景昇说我的名字呢……呐,景昇,叫我宗明,我想听你叫我宗明……」
「宗、宗、宗明……」
「再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