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我的手,一屁股坐在餐桌旁,“你这两天怎么了?总惦记着许纯许纯的,什么事我不知道?他不是嗨药了吗?闹这么大,我怎么不知道?”
“废话,你心里不惦记着是吧!”我没好气的说,他这是什么态度,许纯对我多重要他又不是不清楚,再说了,他最近不是跟许纯混的很近吗。
他没吭声,自己回了卧室,我以为他生气了,想着是不是该带着豆豆出去吃早餐,这丫头还盯着桌子上的菜不敢动,估计也是在这里面看见了危机四伏。
“给你!”一回头,刚巧碰见他塞了什么东西在我手里,一低头,这不就是他准备给我的生日礼物吗?刚才的烦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知道是什么,我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
“苏晨!你动过它,我放的纸条位置不对,别以为我不清楚,每年你都会偷看我送的东西。”他冷哼了一声,抱着手臂站在我面前,“还有去年,我要送给同事的礼物是不是偷偷被你丢了?”
——我当然要丢,他那个同事图谋不轨啊!虽然当时我们只是朋友,可我总有义务帮他把关吧?那人真不怎么样。
“什么同事?你可别冤枉我。”
“别装,你什么事我不知道?”他有点得意的笑,“你以为就你很了解我?反过来不是一样?”
“别乱想,我是这么猥琐的人吗?”我用苦口婆心的语气说,当然不一样,区别在于我死都不会承认。
他摸了摸鼻子没再跟我争论,一边收拾餐桌一边下达他的新命令,“带豆豆去吃饭,让她回来给我也带一份早餐,你,”他用筷子指着我,“今天去看看许纯。”
“你这不是做饭了吗,自己在家吃吧。”我没好气的说,顿时觉得献殷勤的于潇也不错,起码不会像指使小太监一样指使我。
“这你就不懂了,这些玩意只是表达一下我的诚意,不是为了吃。”
“那你刚才还让我吃!”
“总之我不吃就好。”他耸耸肩无所谓的回答。
带着豆豆去吃早餐没想象中的那么难,除了他中途用衣服‘老子最大’的表情,亲了邻桌一个白净的小男孩,其实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我不是失忆之后忘记跟于潇的表姐发生过点什么吧?
这可能就是在外面玩了太多年的后果,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记得,那些跟我曾经躺在一张床的男男女女到底是什么样子,又是谁。
我只是找不到,找不到一个可以让自己睡过,依旧觉得有兴趣的人,或许于潇是个例外。有那么一瞬间一种恐惧感从心底涌出,那玩意说不清道不明,我只是希望于潇是最后一个。
许纯始终住在单行,他从不回家,也从不提及家人,我知道他有一个哥哥,接触的不多,可相处的始终不好。有时候我也挺奇怪的,明明是血缘之亲,就算许纯是他爸在外面带回来的。
我不担心自己会被单行的门隔绝在外,这里总是开着门,就算不是迎客时间。
打开门是黑漆漆的一片,眼前没有任何能看清的东西,我勉强找得到开关的位置,却意外打开了占据一面墙壁的背景灯。
单行的样子让我吓了一跳,‘认识’它这么多年,这可能是最凌乱的时候。地面上都是烟蒂,还有碎掉的酒瓶,吧台旁更是乱七八糟的紧。墙壁的等不停的闪烁着,让人觉得眩晕。
难道这里最近都没有营业吗?可齐晟根本没有提过这件事。
也懒得找到其他柔和一些灯光的开关,直接上楼。拐角的浴缸早就换了新的,里面本来应该不停游荡的热带鱼都翻着鱼肚白,飘在水里,漫无目的的,就算死,也只能被困在这里。
那种浸泡在水里即将腐烂的气息好像飘进了空气里一样,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其中一只翻着肚白的鱼竟然还一张一合的呼吸所剩无几的氧气,可明显它也活不久了,一张一合的嘴巴已经耗尽了它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