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荫抹去脸上的水,咳嗽两声道:“李小姐,对不起,我喝多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我……”
李媛:“好。”
这是什么意思,原谅还是不原谅?秦荫给湖水一泡彻底清醒了,一时失手,这该怎么收场啊!
“还啰嗦什么,再不走,等人来围观吗!”刘铮不耐烦催促道。李媛再不说什么,跟着刘铮大步离去。秦荫从水里出来,全身湿透,被风一吹打了个哆嗦。可是这点寒意不算什么,心里担忧着,唯恐李媛会做什么。
找个僻静角落等着,点豆已经去叫车夫把马车赶过来。刘铮看着她,好气道:“你还真是走到哪里都有麻烦,少出门吧!”
李媛气鼓鼓的:“怪我吗?我哪知道为什么都喜欢算计我,我好欺负是吗!”
刘铮居然点点头:“年纪小,你爹有钱又宠你,还经常出门好下手。确实,很大一块肥肉。”
李媛无话可说,只能靠着墙生闷气。看来一个红缨是不够用的,应该多找两个,片刻不离身的!
“但这件事你不能声张,只能白白放过他了。”刘铮惋惜道。心里却期待着她能说出点什么。
李媛沉着脸不出声,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有梦里的那些旧事,原本只想着再无牵扯,熟料他非要找上门来,那就只能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刘铮盯着她,好奇道:“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正在想。”李媛脱口而出,说完抬眼看过去,“你不会透露出去吧?”
“你还没说,我怎么透露?”
李媛笑了,自已太紧张了。
“可是我很好奇,论家世出身,年纪智谋,你跟他比都差了一大截,拿什么跟他斗啊?”重要的是她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收拾一个秦荫不过小事一桩!
“这些所谓世家大族,看起来光鲜,私底下没有一个干净的,认真要查,总能查出点什么来的。”李媛微笑着,已经想到了秦家的一些旧事。只是还不够,要做就做到底好了,心里憋得那一口气,干脆一起发泄出来。
阮夫人又见了一位来提亲的夫人,听了对方的情况,譬如给当头浇了一杯凉茶,续弦。
她好好的女儿,干嘛给人家当继室啊,年纪还大了十来岁,就算在京中为官,前途大好,终归并非良配。她如花似玉的女儿,自然该配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几句话婉拒了对方,惹得人家不高兴的走了。
阮夫人光看到那样的脸色就知道又把人得罪了,可是,女儿是她的命根子,不能马虎!不得不想到求得那只签,那小子在哪里啊?
李媛落水,毕竟着了凉,喝起了汤药。阮文烟去找她玩,闻到药味问起来,李媛瞒不住只好说了,气的阮文烟火冒三丈。“什么东西!这样的无赖,居然也能做官!你等着,我回去告诉我爹,随便几句话就能让他滚回家去!”
李媛咳嗽几声:“注意你的用词,大家闺秀不可口出秽言。”
“我这不是气疯了吗,你还计较这些细枝末节!”阮文烟重重坐在她床边,这一举动就更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不行,说出来你名声就毁了,不如,我们找人暗地里揍他一顿,断他两条腿?”
“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也咬一口回去吧?”
阮文烟先是一笑,随后道:“拿棍子打回去总可以吧!”
“你先别动手,我要好好想一想。”
阮文烟凑过去一些道:“我进来时听他们议论了,是一个年轻俊俏的男人送你回来的。是谁啊,英雄救美,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李媛苦笑道:“大小姐你是不是画本子看多了?就算我想表示,我以身相许,也得人家要啊!人家早就定亲了。”
“啊,太可惜了。”
“大少爷。”门外传来丫鬟问好声。
阮文烟先是一慌,随后想到已经见过几次了,没必要回避了,只是站了起来。
李识只知她落水,还不知是被人推的,责备了她几句“大意,不小心”之类,将带来的东西放在她床头道:“好好养着吧,给你拿了几本书,解闷的。”
转身对阮文烟施礼道:“有劳阮小姐挂心,在此谢过了。”
“李大哥太客气了,应该的。”阮文烟随口答道,看向李识,却发现他的耳根通红,顿时好笑起来。自己本有一点拘谨,没想到他在自己家中,比她一个客人还紧张!
阮文烟好奇之下,不由盯着他多看了几眼。李识发觉她看自己,更加手足无措,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脸颊。他不敢抬头,低声道:“你们聊,我先读书去了。”慌不择路逃跑了,外面传来点豆一声喊:“大少爷,你鞋掉了!”
“哈哈哈哈……”李媛和阮文烟一起笑起来,随后,阮文烟脸上也浮起淡淡红晕,目光不由瞟向门外。
李媛咳嗽几声:“阮小姐,你家最近有几个媒婆上门?”
阮文烟被噎住了,粉红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李钊回到家中时,阮文烟早离开了。他站在女儿床前,低着头,他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没对李识说是怕他担心,对李钊,李媛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父亲一惯糊涂,这一次出了这样的事,李钊后悔莫及,一再责备自己不该贪杯。李媛心疑,一再追问,又知父亲“借给”人家两千两银子,顿时气的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若不是你这么财大气粗,人家不一定惦记上我呢!”
“这不是,上次人家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