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年的东西不多,贺谢跟着苏以猫回了宿舍,行李早已经收拾好放在了床边,被子褥子这些大件都是学校的,所以贺谢轻轻松松提着出了校园。
行李放到后备箱,贺谢到前面开车直接开去了医院。许思年几乎很少生病,除了偶尔打个喷嚏什么的,一年下来还真没见她有什么头疼脑热。
可谁都知道,凡是这种人一旦生病来势多半凶猛,许思年从小到大最发愁的就是过夏天,天越热她越苦不堪言,可以说一个夏天都是焉头巴脑的,整个人就跟脱水了似的!
这是第二次中暑,跟上一次感觉还不太一样,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又是吐又是流鼻血,一个热字把她折腾的脱了一层皮!
很快护士就给她挂了点滴,后天就要高考,明天就是好不了也不能跟现在似的眼皮都抬不起来。
贺谢在床尾坐着叹气:“老大,你媳妇儿这病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这马上就要高考了,要是万一……”
“贺子,你先回去把齐锦罗要的资料给他送过去,先在我那儿住着,这两天你先跟着他。行李先放卧室不用管。”
贺谢一听要跟着齐锦罗头皮都炸了,压低嗓子跟图楼急:“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绿毛怪的德行,我要是跟了他肯定会死的很惨的!”
图楼从许思年脸上抬起头:“你不去?”
贺谢摇头:“我忙!学业忙!”
图楼眯眼:“所以,你这几天跟着我跑是用学习时间换来的?你说的学业提前完成是……骗我?”
贺谢脊背一凉,瞬间萎靡:“好吧,我去。”
图楼再次把头移回许思年的脸上,声音不高不低:“贺子,齐锦罗不是个简单的人,不要把他定义在不务正业上。你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齐锦罗要玩死你,以你现在的能力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的本事不是他身后的庞大商业帝国,有时候这些固然重要,可如果这个人没有能力要怎么驾驭这诺大的齐家?”
贺谢诺诺的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什么都懂,只是自尊心有点作祟,不想以低姿态跟着齐锦罗,这辈子能让他心甘情愿追随的,只有图楼一个。
图楼多了解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把你的小心思给我收起来!赶紧滚!把笔电给我送来。”
于是贺谢灰溜溜的起身跑了,两秒后又探头进来:“老大,弟妹就拜托你了,走了,拜~”
眉峰忍不住跳动,他的女人什么时候用别人来拜托他照顾了?!
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赶紧把目光移到许思年的脸上,冲动瞬间被平息。
许思年是挂了点滴之后睡着的,图楼在她床边守了一会儿,贺谢便把笔电送了过来,又急吼吼的离去。
期间接了几个电话,都是打来问高考的,图楼话不多只找了个借口应付了几句,接到宋淑芳电话时这个不能应付了,得知未来丈母娘要来看女儿,图楼从来没有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过谎话,几分钟之后挂了电话,暗自松了口气。
这几天因为中暑住院的人多了不少,图楼守在许思年身边看一会儿笔电看一会儿她,有护士进来量体温都看了他好几回。
半个小时后对面床上也住进来一个女病人,是一对年轻刚领结婚证没多久的小夫妻,女的也是身体不舒服本来喝点药就能好,可人愣是死活不肯喝,药还没喝进去就开始干呕,这种症状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不过结不结婚这些图楼不知道,知道也不足以让图楼抬一下眼皮,而最后他还是抬了头,完全是因为被他们频率之高‘老公’‘老婆’的互相称谓给惊到!
虽然听着黏黏糊糊让人起鸡皮疙瘩,但还是止不住让图楼想象许思年喊他时的情景,然后,他不争气的羡慕了!
而他这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却被对面的小夫妻认为是嫌弃他们太吵,两人顿时有些尴尬,男的见图楼年龄不大,显然他是个不认生的人,看了眼睡着的许思年问:“这是你女朋友?也是中暑?”
图楼合上电脑点头:“恩。”
“看你们都不大啊,都是学生吧?”
图楼正想着许思年是不是该醒了,见男的又问便继续点头,想了想抬头扫了对方一眼:“你们是……夫妻?”
男的笑的一脸傻气:“对啊,刚领的结婚证!”
“恩。恭喜。”
能跟陌生人说出这些话,图楼也算是进步不少,而就在这时,许思年醒了过来。
图楼立马来了个现场变脸,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声音温柔的不得了:“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许思年轻轻的摇了摇头,嗓子像过了火一样干哑,最后也没说话而是看着图楼点了点头。
在图楼眼中许思年任何一个动作都是能被他记一辈子的,所以被她这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萌态逗的笑了声,扶着她坐了起来,看了眼左手没有滚针,把早已晾好的水放到她嘴边。
这个样子被谁看到也不怪别人被他迷的神魂颠倒,这换成哪个女生都受不了。
对面的一对小夫妻本来想跟两人开句玩笑的,愣是被许思年给惊的呆了片刻,男的有些同情许思年,而女的则是羡慕许思年,她老公对她再好都没这么好过,嫉妒!
喝了水,许思年便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无力的控诉:“我讨厌夏天,非常讨厌!”
图楼却绷着脸屈指弹了她一下:“该。”
许思年郁闷:“你不该,那你冬天别穿那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