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收获如何?”花福,曾经的花家大管家,打在花满山身边的楔子,本来相貌不佳,贼眉鼠眼,满脸贪婪的时候更加面目可憎,讨人嫌。
尤其现在图南域受伤在身,样子狼狈,这个守在密道口等待吃现成的看门狗,不仅不关心慰问,还一心只想着瓜分允诺给他的宝物,让图南域更加倒胃口,恨不得赏他一掌,当作奖赏。
但从耳不闻,相当于对一群饥肠辘辘的饿狼捂着口袋,口袋里还飘着羊肉的香味;实话实说,只得到一张十有八九屁用没有的破图,还不如跟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劫匪说,人质跑了。
几十双欲壑难填的眼睛,虎视狼顾,期待他的回答。
大家舍生忘死跟着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让他们动心的只是宝物,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也是宝物,他们效忠宝物和自己的贪婪,而不是他图南域这个丢掉小城主宰地位的过气城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他能理解。
然而现在他的状况不容乐观。
体外,衣服里都是沙子,奇痒无比;体内,花满山的掌劲浸透肺腑,触发深埋丹田气海的隐疾,如果不及时运功疗伤,予以化解,对未来修炼,将是大大的祸患。
出密道之前刚刚服下一粒丹药,药力化开,刚好压住伤势,所以他表面如常,却是强做镇定,看不出来,但药力很快就会过去,他现在最渴望的就是远离是非之地,静下心来疗伤。
“收获颇丰!”图南域强吞涌入口中的鲜血,出拍一拍乾坤袋,撒一个弥天大谎。
这批魔修跟随他多年,他深知他们一个个桀骜不驯,翻脸比翻书还快,在紧紧跟随他的部下与反目相杀的敌人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速退!花满山追来了!”他恐吓一声,率先冲进被花千紫一把火海符烧的只剩下树桩的密林。
饿狼们立即像闻到肉味一样,眼神热烈,跟在图南域后面,寸步不离。
花福冲在图南域身边殷勤引路,道:“大人,这边请。前面的树木都快被烧光了,只有在小山坡的另一面还剩下不少,兄弟们在那里布置了一个小型隐蔽阵法,足够临时藏身之用。”
图南域欣慰地点点头,花福曾经做过管家,果然做事周全,留这么一个后手,危机时刻,尤其是现在,可以说防患未然,正好派上用场。“辛苦你了。揭穿花家阴谋,贡献密道地图,又事先准备藏身之处,当记首功,一会lùn_gōng行赏,少不了你的好处。”
花福边紧跟前城主,边拱手作揖,“谢谢大人,就知道大人一代雄主,体恤属下劳苦,赏罚分明。”
翻过一道坡,眼见前面一片茂盛针叶树覆盖在积雪下,像披着一匹白缎子,花福掏出一面银边小黑旗,轻轻一晃,波光粼粼的弧形穹顶,如同水面在小树林上方闪耀,隔绝一方天地。
“大人请。”
亟需再运功压制伤势的图南域,迫不及待地钻入密林。
白芒闪动,眼前一花,胸前掌风如罡,图南域暗叫一声“不好,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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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大堂,灯火辉煌。
经过那对经年累月注视一代又一代城主起起落落的大石狮子,在失去古朴铜门的台阶上,平天远远的就听见梅婆婆那巾帼不让须眉的爽朗笑声。
自以掌抚胸躬身向少年城主施礼的两名守卫的中间穿过之后,他见到化为灰烬的西厢房,费尽心思收集的那一箱子连一箱子的功法秘笈,肯定通通陪葬了。
推杯换盏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应和,大家互相之间的调笑声,落在少年城主的耳朵里异常刺耳。
主人不在,他们竟敢擅自做主,大肆宴饮。
这么想不完全准确,与其说他这个挂名的城主是此间主人,还不如说自此以后一家独大的花家,才是这座小城的主宰。
只要有花家的人在,主人就在。
理是这个理,但平天心里却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魔域没有一块好地方,一路走来,打生打死,即便也一样鹊巢被鸠占,而且他与那羽漂亮红鸠,曾经同舟共济,患难与共。
听到至尊的声音,平天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他出关了,可以早一点启程,了结这趟早死早超生的旅途。
“先前在木堡,形势仓促,未来得及请教前辈魔籍何处,尊姓大名?”嘈杂之音未绝,平天意外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是水至清,水寒世家第二顺位继承人,本应远在天边追捕已经魂归地狱的魔玄境,想不到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
平天不知道,花家没有清除图南域的手下之后,就找他对质木堡之事,不是疏忽,不是看在城主的面子上放他一马,更不是畏惧他们师徒。
而是史青符找人贴遍小城的告示,让花家诸人联想到少年与水寒世家关系匪浅,起了一点威慑作用,使曾经亲眼目睹水至清一行人前往木堡剿狼的他们,决定先却寻找水家人的行踪,双方打个照面,木堡惨剧,城内魔修及小石头之死的真相自然大白天下,犯不着冒得罪雪域豪强的风险,修理平天。
水至清他们赶来的恰是时候,正遇到花千红放火烧西厢求援,双方合兵一处,里应外合,在三位魔玄境赶回来之前,已经扭转乾坤,将前城主府的守卫们杀的一败涂地,丢下二三十具尸体,落荒而逃。
他慢步前行,朝大堂靠拢,在衡量自己忽然出现,是否会让大家兴致索然,自己该出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