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听了这消息,估计是自己的爹爹在朝廷上使了什么力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假假笑着,跟来贺喜的将官说了些客套话,并按照那些人的提议,张罗着给离别的主帅送行,算是最后来个面子活,顺便也让无聊多日的兵士们有个玩闹的机会。
宴会就在主帅临行前的几日举行。几位将军和主帅是在帅帐里小宴,而其它官兵是在外面各自的帐篷前大宴。而无论小宴大宴,菜都是一样的好,酒也管够喝。裴陵下令,除了当值的兵士只能吃菜不能喝酒,其他人等可以不醉不归。于是整个营盘都能听到觥筹交错的声音跟划拳的粗言粗语。
几个将军察言观色,也知道裴陵有被朝廷重用的可能,便在给主帅敬酒后又灌裴陵的酒。裴陵为人豪迈,虽然酒量稍浅却也不多加推辞,来者不拒地喝了数十杯,终于变得满怀醉意了。
“不行了,我已经喝太多了。”裴陵摇摇晃晃站起来,他知道自己有些醉了,怕自己酒后狂言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加上此次喝酒是给主帅送行,他也怕别人给自己敬酒的举动太过喧宾夺主,便推说不能喝了。
几个将军不信,主帅也不信,带头又敬了裴陵几杯。裴陵拿着酒杯跟那些人的撞在一起,发现自己的手有些抖,就知道真的是醉了,便以解手为借口离开了帅帐。
外面,兵士们也在欢庆这难得的大宴,他们看到裴陵就一拥而上,争相敬酒。裴陵不好推辞,便只好又喝了,结果从兵士中脱身时,舌头都木木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何夕。”裴陵在将士们的远处跌跌撞撞走着,他望着那些人纵情欢乐,便怀念起自己在京城跟三五好友聚会谈天的时光:那时众人围坐一桌,随手指物为题作诗,从普通的五言、七言到首尾相连的回文都有,每人手持杯酒,准备接前一人的诗句,接不上来的就自罚三杯……
年华逝水,已经不能回到过去了。当年的同伴科考的科考,教书的教书,只有自己按照父亲的意愿入了行伍打杀。裴陵摸摸因为酒醉而发软的腿,叹了口气,索性坐在了地上。他双手撑在膝头,眼底有些落寂,想唱一句当年自己在暖风阁常听的曲子,可唱词在唇边转了几转却又咽了回去。
附近有人在鼓嘈!裴陵把唱词憋回了肚子,往那笑闹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第7章
西北侧,营盘更偏僻处,有一群下级兵士围拢成一个小圈。他们和饮宴的大部分人都离很远,所以别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裴陵听到那小圈里面传出几声恳求的话,便勉强站了起来,往那边走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不会是借着酒醉而扰民。
那些兵士喝得烂醉如泥,也没有注意到裴陵过来,他们围在一起站着,看着圈子里三个兵士拨一个军奴的衣服,而那军奴则不停地反抗。
“妈的,压住他。”一个兵士大骂,他本来是划拳胜利可以先玩那个军奴,结果那军奴推拒。他十分生气,想自己上前制住那军奴,却反被那军奴推了一个趔趌。盛怒下,他叫了旁边看热闹的同伴帮自己压住那军奴,自己则上前用刀子割开了那军奴身上的衣服。
那军奴不是别人,正是左三知。
左三知知道今天有大宴,便在干过活后早早躲开了。他在军中多年,自然知道喝醉酒的兵士们跟野兽没有什么区别。别说了是大宴了,就连平日喝了酒,那些兵士都会去军奴的帐篷找乐子,碰上大宴,那些下级兵士更是疯狂,到帐篷里面就抓人,无论男女,也不管长相,随意按倒在地就肆意发泄起来。他本想这营盘的僻静处能好些,可没料到遇上了这群下级兵士。那些兵士见到左三知就围了过来,划拳看谁先来,也不管左三知身上有多脏,上前就扯衣服。
“妈的,你还动。”骑在左三知腰间的那个兵士狠狠抽了左三知一个嘴巴,他伙同旁边几个人剥光了左三知的衣服,却依然遭遇左三知的反抗。
“滚开。”左三知腰上使力,顶开了那个兵士,奋力起身,也不管自己赤身luǒ_tǐ,径自往兵士少的地方冲了过去,希望可以逃走。
“回来吧。”另一个兵士用刀尖挑住了左三知脚镣,轻轻一转,就把左三知带了个跟头,惹得围观兵士哄堂大笑。有一个年纪大点的还把手上的酒倒在了左三知的头上,笑着道:“你身上脏,咱们给你洗洗吧。”旁边的看那老兵这样,也跟着往左三知身上倒酒,那要拿左三知泄欲的兵士则笑嘻嘻地用膝盖压在了左三知的背上,用手把酒涂满左三知的身体,边涂边称赞左三知摸上筋骨强健,体格不错。
“他脸也洗洗,怎么那么脏?”一个兵士看左三知的脸还是黑污污的,便凑过去拽住左三知的头发强迫左三知抬头,用酒洗去了左三知脸上的污渍。
“妈的,是北方人哩,怪不得这么高。”那兵士看看被酒洗干净的左三知,发现左三知长了一副北方人模样:眼窝有点凹,嘴唇略厚,形状却不错,鼻梁也挺直,眉分利落两道,看上去颇有英勇之气。
“管他长什么样。能用就好。”压住左三知的兵士笑着,手探向了左三知的臀部。他旁边的那些兵士见“好戏”要开始了,便大声鼓嘈起来,让这个兵士快点,后面还这么多人等着呢。
左三知听了那话不由暗暗叫苦。他明白自己迟早躲不开这一关,可第一次就这么多人,还都是酒醉的粗鲁兵士,自己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