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满心的郁闷刻在琴音中,祭出一首「难哀」。难哀…是我做的曲子,一首出自内心的哀伤。
只是我弹的哀恸…听的人似乎毫无兴趣。
「实哥哥…我都这麽烦了,你、你别再弹这首曲子了嘛!」祺终於忍不住的从椅子上跳起。
「呵…多日不见,你还是这般急燥……跟木头一样的谷彦怎麽受得了呢?」
反正曲子也接近完结…我停手收回过度运用抖著的双手,反倒庆幸。
「我…我哪有啊……」我的一席话让祺脸红透了。
他低下头羞愧著…想来……是想到日以思念的情人了。
「想他吗?」我明知故问。其实…我心里也同他一般想著一个人。
「嗯…想,我当然想……实哥哥不也是最明白思念的滋味吗?」没料想到他会反问我,我震愣住了。
「实哥哥……你还是要继续藏住你对他的心意,不说吗?」祺知道我对习弈的心意,他会这麽问…我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他问的问题,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我…我只是他买回来的小官……」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深知自己配不上出身高贵的习弈,对他的那份心意…我说不出口。
在未遇见习亦时…我在京城中名声颇高的「小官馆」里,是一个任人玩弄的小官……
记得在我开菊的竞标夜里……习弈出现在热闹的人群中,眼神势在必得的标下我的开菊夜。
他冷傲霸气的模样…让我移不开眼,魂就这麽地被他勾了去。
当他温柔的拥著我躺上床炕时…那轻柔的爱抚、像对待情人的亲腻动作,皆让我以为他是我今生能依靠的人,我就这麽傻的捧著唯一的真心甘愿送上给他。
在我哭著忍住下身的剧痛,甘愿地接受他的进入时…一声又一声情欲的呼唤自他口中脱出,那一声声「祺」字,狠狠的将我捧高的心…摔碎了
原来…他眼中状似深情的情感,不是对我……
那天…我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身体第一次接受一个男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什麽是…心痛。
而後…没多久他将我买进「聂府」之後…我才明白……自始自终我就只是一个代替「祺」的假品。
可笑的是…我的一颗心却还是不肯放弃的爱他爱的死心踏地!只能这麽死心眼的爱著他呀……
而「代替品」这三个字…就如此…如此的凌虐著我这颗死心…不知方休……。
「实哥哥…他昨夜对我说……要在十五那日娶我为妻。」他毫无表情的说道…话中满是无奈。
我不敢置信的抬头不禁瞪大起双眼,祺的话…哽住了我的胸口,压痛了心。
「十…十五?」三天之後…这麽快…
他…就这麽急吗?急的要与祺双宿双飞……那我呢?他会如何发落我的下场?满脑子的问题…弄得我头又剧痛了。
「实哥哥…我不想嫁给他!我、我已经是谷彦的人了!我不要嫁给他啊!」祺拼命的摇著头并上前拉著我的手,用力拉的我的手好痛……
「可是…他却用谷彦的生命来威胁我……我真的不要啊……」
「谷彦不会有事的…他原是一名杀手,少爷他就算用毒也未必能擒到他,你放心……」忍著满心的痛楚,我就事论事安慰他,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