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会难过,迟卿只是觉得既然失去了,难过的意义也不大了,剩下的,只有去习惯。
朋友大概是听李然提起分手的事,赶来安慰他,却没有看到理想中那个忧郁的病态的急需人劝慰的迟卿,有点略微伤感,扮演一个知心哥哥大概是他非常享受的角色。
“你是被我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的姿态吓到了么?”迟卿觉得有些好笑。
“咳,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的调整能力那么强……”朋友笑的有点窘迫。
迟卿垂着眼看了看手里的杯子,调整能力么,大概是他从小必修的技能吧。人要会伪装,别人才不会怜悯你,他讨厌那种充满同情的目光。
朋友看他不说话,抿了抿嘴角,其实他知道迟卿的性格,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他是个会在面上保持笑的人,至于他的内心是否也在笑,答案很明显。
“晚上去新开的吧喝杯酒吧?”
“你知道我不爱去那种地方。”迟卿皱眉。
“不是你想的那种,是个清吧,知道的人不多,不乱也不是很嘈杂。”朋友解释道。
其实迟卿是真的没什么兴趣,但相较于一个人呆在家里,和朋友聊聊天或许是一个好的选择。
朋友评价的不错,街角的这个新吧确实不同于往常的酒吧,没有那种砰砰砰的音乐,也没有三三两两的搭讪,价格也不会贵到离谱,倒是让人很放松,能好好的聊天喝酒。客人不多,大抵那些爱玩的,会闲这里无趣没氛围,但迟卿很喜欢。
“是不是心好累,再也不会爱了?”一杯酒下肚,朋友开始挤着眼调侃迟卿。
“为什么我看电视上安慰人的方式和你的不太一样。”
“现在那种老土的安慰方式不好使了,你不懂。”
迟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作为被安慰的人,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新潮安慰方式也不怎么好用,不如我们切换成老土模式?”
“怎么可能!”朋友夸张的喊,“这说明酒还不够多,服务员再来三杯!”
于是在这种新潮的安慰方式下,迟卿是红着眼圈,颤抖着双手回到家的,一身酒气。
洗了个澡,脑子混的又像被感冒君附体了一样,他果然什么都没想就昏死在床上了,朋友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不过第二天迟卿醒的时候就觉得各种都不太好了,先不说他脑袋疼也不说他嗓子哑,最重要的是今天是工作日,而他明显已经迟到了,一向斯文的迟卿都忍不住想问候朋友的祖宗。
到了公司,同事们都忍不住跑来调侃他。
“迟卿,你知道么,现在boss终于不能再拿你的优秀表现来讽刺我们的渣渣了,感谢你的配合,放我们一条生路。”同事做出一副感谢上苍的大恩大德的模样。
迟卿好笑的看着他们,又看了看他们的身后,沉了沉嗓子,压住笑意说:“其实,我真的不想告诉你们,boss在你们围到我身边的时候就站在你们身后了。”
顿时各种鸟兽缩着脖子退散。
“迟卿,你来。”boss倒是没有生气。
“你是a大毕业的吧?”boss问的温温和和的。
“嗯。”迟卿不明所以。
“是这样,我们公司打算在a大招两个实习的等毕业了加到公司来,你对a大比较熟,这事你去办行么?”
当然是没有问题,迟卿应下。
虽然毕业很多年了,但是迟卿和好几个老师还保持着联系,和导师打了个电话,打算过几天大学开学了回学校去看看他。
其实导师对自己一直很好,大概是因为亲生父母给过的关怀还不如导师和师母来的多吧,倒是他不孝顺,怕回去看望被问起婚姻问题,所以只是和导师保持电话上的联系。
这么多年,是该回去看看了。
走进大学的时候迟卿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翼翼的,大概是觉得自己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其实他上大学的时候也没这么生气勃勃,迟卿有点不敢直视周围飘过的五颜六色的发丝,迟卿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他绝对不能忍受自己的伴侣烫染头发,不经任何摧残的头发会格外的黑亮柔顺,手感很好。
有点糟糕,迟卿苦笑的闭了闭眼睛,可能又想起李然了呢,他有让自己喜欢的头发。
见了导师,果然被数落了一通,老爷子声音嘹亮的在办公室骂他忘恩负义不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让他感叹当时他们给取的“咆哮的狮子”这个外号至今还是很生动形象的。
“我现在手头上的研究生都已经有工作了,你们公司嫌不嫌弃大三的,我现在还带了个大三的班。”导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问。
“公司的意思是找优秀的,大三要是抽的出空,也不是不行。”迟卿犹豫了一下说。
“那我手头上倒是有两个货,这两个闹腾的厉害,正好放出去历练历练,成绩都是一流的工作能力也行,大三下课本来就少,一星期能有三天空的。”
老师,您是在卖货么。
“您推荐的,那肯定行,公司是想让他们毕业了直接进公司工作,要是养肥了羊最后跑了……”
“我能不知道你们资本主义家的想法么,这俩孩子都是本市的,跑不了。”导师截断迟卿的话,斜着眼说。
老爷子还是那么直接,迟卿抽了抽嘴角。
“那行,什么时候交货?”
“你这兔崽子!”导师笑骂,“学什么不好,学我说话!我帮你问问,毕竟咱们是和谐社会,得先看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