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夜灭神般的眼神,白沐霖心虚带子从手臂捋到肩膀,把裤腿放下。
“还不回家?”程夜问。“车呢?老李没来接?”
白沐霖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倔强道:“我自己回去,没让他来接……”
“很闲么?”
白沐霖瘪了瘪嘴:“没有……”
“钢琴有好好练么?c大调奏鸣曲第一乐章会弹了么?素描呢?绣花呢?我是怎么跟家里人保证你才能出来上学的?”程夜恨恨瞪了他一眼,“当初就应该把你关在家里,让家庭教师教你怎么为人妻子!”
没有o权的白沐霖站在街头哭了起来,整整齐齐留在脸庞两边的长刘海随着夜风飘啊飘。
程夜就看他哭,让他在校门口上演羞耻y。
然后在围观的初中生开始窃窃私语时,拽起他的手,让他站到自己死贵死贵、没有后杠的山地车后轮胎上,载着他走了。
留一众初中生觉得酷毙了。
白沐霖因为劈腿被未婚夫在校门口羞耻y,一周都没有去上学,后来因为程夜的坚持回到了学校,这一次坐的是他的豪车。白沐霖发现,学校里非但没有人说他劈腿还被未婚夫羞耻y的事,反而颇为羡慕他有个在念高中的高富帅男朋友,也就忍下了每天回家练钢琴、学画画、学绣花的没有o权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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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在程夜十八岁上,他的母亲也去世了。
程夜开始过上了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生活,还有个童养媳。
童养媳还极有可能携带遗传性精神病。
但是程夜为人古板,从小接受的是传统教育,认为一个正直、有家教的alpha是不能随随便便退婚的。订婚和结婚有什么两样么?没有!白沐霖就是自己的人了,嗯,就是这样。
慢慢的,他们不再互相伤害。
程夜不再为了溜出去和龙骧玩,把白沐霖拴在栓马柱上。
白沐霖也不再因为他拒绝帮自己写作业,就往他的牙膏里挤鞋油。
程夜开始主动帮白沐霖做作业。
白沐霖开始把自己送上他的床。
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像罪恶的xìng_jiāo易,还被白沐霖的教师告到法庭。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白沐霖一个连左右都分不清的oa选择了理科,还在空间几何上有极为惊人的建树,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连最铁石心肠的法官都为他们所感动,使得他们只是一个提前滚进了军校,另一个被勒令从学校退学而已。从此以后,程夜再也不用做年复一年变得更难的作业了,而白沐霖日复一日地滚上他的床,从罪恶的xìng_jiāo易变成了光荣的劳军。
程夜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继承了他父亲的权位,大家纷纷将他作为年轻alpha的榜样,而这背后有着白沐霖无穷的功劳。程夜的事迹充分说明了,一个alpha,从小有一个童养媳,会长成多么可靠稳重的男人。童养媳安抚了他躁动不已的青春期,让他不至于因为无处发泄的yù_wàng破坏社会稳定,也不至于陷入感情的漩涡无心服务军队、服务祖国。白沐霖也成为了交口称赞的oa,虽然他的性格远远不是典范该有的——初中时期对他零花钱的克扣,让他对花钱有着异常的渴望,从十元店延续到了奢侈品,沉沦于买买买的他简直是帝都纸醉金迷的代表。
如果说曾经他的购买欲还是为了吸引程夜,那么现在他已经习惯了程夜对他的美不为所动,并且说他“霍霍钱”。不论是十元店里的小饰品,还是lv的限量款包包。
当然,这点喜好对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无伤大雅。
他还有点其他无伤大雅的喜好,比如说特别爱笑,特别话唠,有点洁癖,非常娇气,不谙世事,单纯得有点傻,等等等等。
但是他全都不知道。
虽然在外头,他是程夜的附属品,但是私下里,他几乎是野蛮生长,没有什么条条框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知道他自己这样不太好,离oa典范很远,他觉得自己简直完美。
他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家里是他说了算的,就像他没有注意到程夜说着“霍霍钱”,看他的眼神却很宠溺。白沐霖被程夜宠着长大,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宠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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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第二年,程夜就立下了战功。既已立业,接下来就觉得是时候成家了。
家里面的大事,都是他拿主意。他定好婚期,选好教堂,安排好宾客,然后通知白沐霖挑婚戒和婚纱。
结果白沐霖跟他大吵了一架。
“我不要在威斯敏斯特教堂结婚!”白沐霖不高兴,“我要在枫丹白露宫!”
程夜在沙发上戴着金边眼镜看报纸:“枫丹白露宫现在是卡司家族的官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们的关系。”
白沐霖跪坐在他身边,一把拍掉他的报纸:“枫丹白露宫甚至对平民都开放的!难不成还能不让我们去嘛?”
程夜闹心地摘下眼镜。眼镜连着一根绳子,刚好可以挂在他的脖子上——他最近看网络有点近视,刚近视很不习惯,总是找不到眼镜,就在白沐霖的毛线球那里剪了一段,把眼镜拴起来,像那些组织部的老大爷。
“太麻烦了。”程夜说。
“娶我你都嫌麻烦!”白沐霖眼眶都红了,“那我这个人是不是也太麻烦了?!”
程夜也不急,这种话他这一生都听过八百多遍了,此时缓缓抚着他的后背,拿起一旁的雀巢咖啡罐。这种玻璃罐刚好能搁在机甲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