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曜引潮动天浪,批翼静揽云诡谲。
万骑奔腾青羊角,一刀南起下命帖。
绿草幽幽,小河潺潺,洁白云朵点缀的碧蓝苍穹之下,一股紫色浪潮正在飞速的朝着西北方疾奔。
“还有多远?”
“回主公,不足十里地!”
“很好!不必减速,径直雷霆碾压而过!不留活口!”
“诺!”
一处水草丰美的平地,数万个大大小小的毡房以最中间的大帐为中心,呈圆形零散分布。
周边羊儿咩咩欢叫,骑马的牧民吹着乔木制成的口琴嘻嘻哈哈;
浅水之畔,妇人们捣衣笑谈,间或有几个稚童嬉笑打闹。
如此安详,如此惬意,仿若世外之桃源……
一行哨骑懒散的骑着战马缓缓溜达,嘴中衔着草根仰躺在马背之上,有些无聊的数着高空的云朵。
忽而,一阵剧烈的轰响蓦然传来,原本平静的地皮亦是急剧颤动起来。
原本无精打采的哨骑顿时面色剧变,迅速翻身而起;
有人策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迎去,有人则猛抽马臀朝着部落返回,同时还大声的呼喊着什么。
中央大帐,尸逐奥林枕着侍女的大腿惬意的吞咽着美酒,同时左手还不老实的四处作弄着。
尸逐奥林感觉很无聊,无仗可打是最让他烦心的。
听说右谷蠡王打算吞并左谷蠡王部,只是不知动兵的那天究竟在何时?
希望那天早点到来吧,要不然他都要感觉身子要生锈了。
毕竟,每天在女人肚皮上活动也增不了功力啊……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纷乱不已的嘈杂声。
尸逐奥林不由眉头大皱,莫不成是又有人喝酒闹事了?
“报报~报!当户大人!有,有大队骑兵来袭!”
一个哨骑慌里慌张的冲进大帐,而后急喘着禀道。
“什么?!哪个王八蛋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袭击我尸逐部!
敌人有多少?什么来历?”
尸逐奥林闻言脸色大变,一把抛开侍女,而后起身恶狠狠的问道。
“这,这,这不知道啊,小的听到动静便急忙赶来向您禀告了。”
那哨骑不由一滞,继而有些委屈的回道。
“混账东西!你们是不是又偷懒了!啊呀呀!气死我了!
来人!速速传令大军集合!”
尸逐奥林差点气得吐血,一脚踹飞那个哨骑,而后朝帐外大喝一声,同时开始穿戴起盔甲来。
草原之上,若是自己人大军前来,那定然会先派轻骑前来通报,绝不会像这般不声不响的直冲过来。
所以,这前来的定是敌人无疑。
“诺!”
外侧的侍卫急忙领命离去。
很快,战马嘶鸣声之中,无数士卒有些紧张的从帐内行出,有人还边走边穿戴着甲衣;
显然这突然而来的变故都打乱了他们的休息计划,很多人脸上都挂着不满和愤怒之色。
士卒们从各处不断涌现,虽然聚集的速度很快,但又如何能够来得及?
一道紫色洪流很快便出现在眼际,此前迎上前去的哨骑早已被射成了刺猬。
轰隆隆的巨响之中,那股洪流速度丝毫不减的朝着部落冲来。
尸逐奥林刚刚来到聚兵台前,眼见此景不由大惊。
不过仔细观瞧对方的规模,估计也就两万左右,这样的数量顿时使得尸逐奥林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尸逐部有着控弦之士八万,再加上四五万的壮年汉子,又如何是对方两万人能够啃得动的?
即便此刻军队尚未聚集起来,显得很是杂乱,但只要先派一部拦住对方,那随后便能将其屠尽!
眼见己方最精锐的两个万人队已经聚齐了大半,尸逐奥林急忙沉声喝道:
“第一、第二万夫队,迎上去!”
“诺!”
两个万夫长迅速应命,而后拨转马头带着麾下士卒快速的朝着那紫色耀眼的骑兵冲了过去。
“哦吼吼~杀啊~~”
匈奴的男儿们挥舞着手中弯刀嚣张大喝,待得快要临近射程时,猛地取弓搭箭,想要在合适的时机弯弓攒射。
岂料,尚在有效射程之外,对方的骑兵竟是忽然齐齐张弓怒射,一蓬黑压压的箭雨开始朝半空斜向上疾飞……
“哈哈哈!这群无知小儿,竟然在这般远的距离便放箭,脑袋坏了不成?”
“嘿嘿嘿,兴许这是一群新兵蛋子,紧张之下都忘了盘算距离呢。”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人家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箭术老道呢。”
“是啊,照我看,人家的弓箭定然比我们的还要优良,射程本身便很远,所以才这般嚣张的。”
“哈哈哈,你这玩笑倒是有趣。
谁不知我匈奴的劲弓独步天下,那些中原人如何能够同我们相比?”
“不错,就算他们有着优良的弓矢,以他们孱弱的臂膀,又如何能够拉得开?哈哈哈……”
“……”
匈奴骑兵一边拍马疾行,一边不断地吹着口哨尽情的嘲讽。
想要射得一手好箭本就不易,更何况还是在疾行颠簸的马背上呢?
他匈奴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积年累月之下不断的练习,这才能够在马上做到比较不错的准头;
而中原人养尊处优、马匹稀少,又如何能够确保准头?
另外,射箭也需要强劲的臂力和韧性,只有这样才能张得开劲弓,才能持续性的不断射击。
而这韧性是需要日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