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风跌跌撞撞的退去了几步,罗冀的手在空中空落下来,倏而一阵若有所失。
余丽珊气得脑子发冲,恨不得当场上去给林风两耳光。她喘了两口气,厉声道:“表演啊,有什么你再表演出来啊,你以为你还能骗得了人一辈子吗?”
林风拭去眼泪:“余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二十多年前台北林家小小姐林凤,跟深圳一个打工小子私奔逃跑,跑到大陆去生下了你这个野种,当年就是个天大的丑闻!林家跟你母亲林凤断绝了关系,你父亲做电子生意发了财,从小你跟你父母在深圳长大,我说得没错吧?”
林风道:“我父母都是从内地去深圳打工的,小时候他们都去世了,我一个人在福利院长大。余夫人,挖人旧伤疤很有意思么?难道您想说因为我出身不是香港所以我就是洪水猛兽,值得您这样指着鼻子骂了?”
余丽珊冷笑一声:“洪水猛兽?我看你比洪水猛兽可怕多了!你父亲从十多年前就开始涉足走私生意,后来因缘际会碰上了高人,说你根骨好,把你送到了南美去师从当年东南亚第一雇佣兵集团头子叶莲!我说得没错吧,林小少爷?”
不仅仅是客厅里的老管家,连罗冀都刹那间额角一跳。
叶莲。
亚洲顶尖单兵作战专家、榜上排位永远前三的赏金杀手,当年拥兵八千,在南美开设雇佣兵学校,为各地武装势力及政府集团提供武力保护的作战指挥专家,叶莲。
这个人的恐怖已经到达了只要一个人和他沾上一点点关系,这个人就绝对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的境界。
罗冀猛地回头望向林风:“你跟叶莲有什么关系?”
林风茫然的摇摇头:“他是谁?”
余丽珊厉声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父亲当年被我迷得三魂五道,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妈被他赶出家门的那一天不是你从南美赶回来接她走的么?那天你妈指着我哭骂,你冲过来想打我,被你爸给拦住了,当时我一眼就记了你长得什么样子!林风,你长得跟你妈一模一样!当年她是个失败的窝囊废,今天你也是个注定要被赶出家门的废物!”
罗冀突然咆哮:“你给我闭嘴!这么丢人的事情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余丽珊声嘶力竭的哭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自己揭这个伤疤!当年的事情是我一时贪玩,我就是想逗逗他父亲这个当地出了名的痴情种子,谁知道天下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勾两手就甩都甩不掉,我又没有叫他休妻!是他自己要把他老婆孩子赶出家门的,怎么能怪我!”
罗冀一耳光甩过去,余丽珊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林风呆滞的站在原地:“你们……在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余丽珊哭得两眼通红,披头散发,指着林风尖利的叫嚷,“——五年过去了,你的样子确实是变了,第一眼看上去我都没认出你来。但是你这双眼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就是这双眼睛,跟林凤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林风困惑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雇佣兵学校?什么叶莲?我这辈子就从来没有去过南美,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丽珊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林风的手:“你不是很能吗?当年你父亲真骄傲啊,独生子被叶莲看中收为关门小弟子,想必你学了不少本事吧?”
林风躲闪不及:“余夫人您放开我,您别,这……”
余丽珊一耳光打过去:“少装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啪的一声脆响,林风白皙的侧脸上浮起了四个清晰的鲜红指痕。
这如果是稍微懂一点防身术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的避过去,林风却根本是措手不及的挨了这一耳光。从他的反应看来,他根本就是个没什么运动神经的普通人家男孩罢了,根本和余丽珊说的那些完全扯不上关系。
然而余丽珊红了眼,尖利的指甲没头没脑的就向林风手臂上抓去:“你还跟跟我装,你还敢跟我装?你就是来报仇的,不然你好好的勾引我丈夫干什么,你想让我也尝尝你妈当年的滋味是不是?告诉你,想都别想!……”
林风哪里躲得开,一时疼得叫起来,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余夫人你放开我!”
“够了!”罗冀啪的一声拍案而起,“都给我住手!”
门外的佣人瑟缩着抖成一团,老管家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布满皱纹的手颤抖得厉害。余丽珊喘着粗气,优雅风度完全丢在了爪哇国,披头散发如同斗鸡一般。
林风吓得脸色苍白,血从手臂上流下来,滴滴答答的滴在了地毯上。
罗冀吸了口气,淡淡的吩咐:“来人,去拿医药箱。”
佣人战战兢兢的在原地哆嗦,罗冀猛地踢飞了面前的椅子:“还不快去!”
佣人吓得摔了一跤,连滚带爬的跑了。
余丽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还想着这个贱人生的儿子,你都不想想他这么危险的人,装出一副可怜样子跟在你身边,他到底是想干什么?罗冀,到时候你丢了命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他一定是来报仇的,一定是来报仇的……”
“他不是,”罗冀冷静地说,“你真的认错人了。如果林凤的儿子确实跟叶莲有关系的话,那么我敢肯定他不是叶莲的学生,他可能真的跟林凤没有关系。”
余丽珊厉声问:“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