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霜边胡思乱想边在浴室里冲澡,到卧室拿衣服的时候,却赫然发现陆于霏的手机摊在地板上,碎成一片片惨烈的零件,一看就是被人重重砸到墙壁上再跌坠下来,不粉身碎骨才怪,而有勇气对样对待学长手机的凶手,应该不出一人。
这太不寻常了,虽然学长的脾气有时候很暴躁,容易动怒,耐心也不太好,但他从来不动手,更不会作出摔手机这种歇斯底里的举动,能让学长发这麽大一顿脾气,肯定并非等闲之辈。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姜城霜对着手机的残骸愣了好几秒,才察觉是家里电话传来的声音。
姜城霜走到客厅接了起来,沉默不语。
对方显然知道会有这种情况,率先冷静得开了口:「陆少,钱已经会到你的帐户,如果不够用再跟我说,另外那套房子已经登记在你的名字下,钥匙寄放在入口的警卫哨,只要报您的名字就行了。」
姜城霜沉默得听着,脸色阴沉得可怖
对方像是习以为常陆于霏的脾性,公事公办道:「陆少,洪先生要我转告您不要每天都去武哥的店酗酒,烟也少抽一点,店里那些东西也不要随便碰,用多了对身体不好。」
姜城霜一点都不想去回想当时究竟听了多少不该听到的话,他还没让运转过热的脑筋消停一会,接下来发生的事,他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
陆于霏最後还是回来了,大概凌晨一两点的时候。
姜城霜接了电话後寥无睡意,坐在沙发上寝不能眠,时间过得异常得缓慢,让他有足够空白的时间能够冷静下来思考。
他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而是外头的动静已经大到只要是只醒着的狗都能察觉,而且绝对不是什麽温馨的声响。
他紧绷得踱到玄关,一打开大门,就看到两个男人在学长的家门口纠缠不休,两具成熟的躯体一上一下交叠在墙壁上,高个子的男人把另一个纤瘦的人推倒在墙上,肆无忌惮得在深夜寂寥的时刻强取对方的嘴唇,淫靡的气味不胫而走。
被他强吻的男人欲拒还迎得推斥着对方的暴力,似乎连步伐都施不上力,或许是绝对劣势的姿态,男人的身姿纤细不堪,风一吹,蒸腾出满脸病态的绯红,眼底尽是醉花花的艳色,他漂浮着一双上挑的凤眼,迷蒙的媚态彷佛能够攀着眼尾飞出去,却先顺从地心引力化作泪珠滚落下来。
姜城霜瞬间被扼杀了身为人类的思考能力,所有的激烈的情绪全数化成血性的雄性贺尔蒙,在他的脏腑深处卓然爆发出一只庞然怪物,在变成野兽的前一秒,姜城霜冲上前把侵犯领地的男人从陆于霏身上扯开,然後紧绷的拳头就再也没有放松过。
听到男人惨烈的哀号声,陆于霏刹那从高浓度的酒精中惊醒,他定了定神,却发觉事态更加眼花撩乱,他使劲全力想把姜城霜从男人的身上拉开,却败在了悬殊的体格差距。
「城霜,姜城霜!」陆于霏就差没动用拳头把揍红了眼的人拍醒,姜城霜已经先行退开,陆于霏晃了一下,赶紧欺上前检查有没有弄出人命,结果连对方的衣服都没构着,就被背後盛怒之下的男人扯回去。
陆于霏酒喝多了,反应能力异常倦顿,根本无力抵抗,姜城霜禁锢他的力道已经失控到让人感觉到实体的恐惧,他本能得想逃开姜城霜,但随即被识破意图的男人拦腰扛上肩膀。
姜城霜已然烧光了理智,学长的抗拒的举动让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能他遵照本能的驱使,用暴力的手段强迫陆于霏服从於他。
他也得到了学长短暂的臣服,把人扛上肩的一瞬间,陆于霏轻得只余衣物的重量,姜城霜一想到刚才居然有别的男人妄图欺压在这副身子之上,就觉得愤怒到杀了他都不足惜。
他把陆于霏扛回屋子里,碰的一声甩上大门,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麽。
他直接把人扛进卧室扔上床,陆于霏像破碎的布偶一样,毫无生气得躺在被褥上,姜城霜却能清晰得感觉到他的轻颤,连带着空气都凝结着微妙的惧意。
他居高临下得伫立在床沿,对着蜷缩在床单上的人,沉郁道:「醒了没?」
陆于霏却突然被这句话给激怒,他用酒醉後最凶恶的眼神瞪向姜城霜,怒斥道:「滚出去!」
「滚?我滚得话,岂不是外面那种垃圾就要进来?」姜城霜眯着眼阴冷道:「你就那麽缺男人,喝醉就跟任何人上床,是不是只要有人干你谁都无所谓?」
「闭嘴!」陆于霏头痛剧烈,眼前晕黑一片,喉头翻腾着腥甜的乾涩:「闭嘴!你闭嘴!我不用你管!」
他剜刮着姜城霜狰狞的表情,自虐式得低吼咆哮:「我就是欠男人干的贱货怎麽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孱弱道:「你凭什麽管我,这里是我家,你以为你是谁,给我滚!」
姜城霜隐隐觉得陆于霏的情绪不对,他从来没有看过陆于霏在他面前仓皇失态的模样,开锋过的凤眼底下是两条尚未乾透的泪痕,令学长看起来既脆弱又无助,同时又多了一丝平时不易察觉的诱惑。
难道他就不行吗,既然那麽需要别人安慰,他愿意付出他所有的一切换取陆于霏的依赖。
姜城霜情不自禁得往前压上床单,却被陆于霏狠狠甩了一巴掌:「不要碰我!谁准你碰我了!我就是给任何人干死,也不准你碰!」
姜城霜不再付诸言语,他反手把手无缚鸡之力的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