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
林淡捏了捏它的肥爪子:“你叫也没用。”这几天这家伙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疯,越来越嚣张了,得好好教训。
白正清看着眼前一亮,阴笑一声,随便从放兔草的篮子里拿了一根狗尾巴草,用着毛茸茸的一边开始握着暖手捂的一只脚掌开始给它抠脚底!
“叽叽!叽叽叽叽!”暖手捂开始疯狂蹬腿。然而鱼唇的兔子怎么可能斗得过鸡汁的白先生?
林淡看得嘴角一抽,刚想劝白正清,就感到手上的绳子停了下来,然后抽了两抽。他立刻冲里面叫道:“小牛,蛋蛋哥马上拉你出……”“来”字还没来得及脱口,他手上的绳子突然唰得一下,下去好长一段,林淡赶紧一把拽住。
“哎哟……”洞口里传来小孩细小的惊呼,听上去倒是没有受什么伤的样子。
“小牛?你没事吗?”
手上的绳子很快就抽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后又抽了两下。
林淡小心翼翼地把小牛给拉出来,等出来一看,靠近小牛身边一尺多长的地方,绳子已经磨掉了一半,不禁一阵后怕。
小牛倒是不害怕,对自己现在灰头土脸的模样也不介意,一边从怀里掏东西,一边说道:“里面黑漆漆地啥都看不清,不过兔兔洞里面藏了好多东西啊。”
当先就是一本泛黄的书册,显然是白正清失踪的古籍,现在上面都是褶皱,还有许多干草料,外带各种尘土。
兔子是他的,兔子闯的祸,他得背锅。林淡心虚地继续看自家兔子的“珍藏”。
几颗有些干瘪的果子、一条毛毯、他消失的一条擦手巾、几颗棋子……还有一颗……珍珠?
龙眼大小的珍珠灰蒙蒙的并不起眼,林淡随手就收了起来,小牛一点都没注意到,还在说:“蛋蛋哥,兔兔挖得洞可深了。小牛差点掉下去。”
小牛低着头把自己身上再翻了一遍,发现再没有漏掉什么东西,才大功告成一般抬头笑道:“蛋蛋哥,要不我再去兔兔洞里面找找?”
“不用了。坏兔兔藏的书已经找到了。走,蛋蛋哥带你去澡堂子泡澡!”打从宿舍那边的澡堂子反响热烈之后,书院这边也跟进了。蔡崇出的钱,当然赚的也归他安排。本金暂时还没回本,不过每天烧热水的炭火,却已经足够给书院的宿舍供暖,受到了书院上下的一致好评。
蔡崇觉得这个钱花得比他拿来宴请,要有用得多。
他一边看着小牛在池子里灵活地游水,一边重重感慨:“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我爹一直说我,赚钱或许可以,花钱却一直都不会了。”
宴请聚会,当然是一种交际的方式,但是效果却未必有做实事来得好,若是能急人之所急,甚或于救人于水火,但产生的交情,远远比谈诗作对产生的交情要牢靠得多。
他以前琢磨不明白,总觉得花钱哪里还有不会花的;但是打从他参与林淡办的宿舍开始,他就渐渐转过弯来,等到弄这个澡堂子的时候,慢慢就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
其实拿起算盘打一打,建那么一个澡堂子,加上稍稍改建了一下书院的地龙,花费的数目看起来不小,但实际上不过够他两三次宴请罢了,他完全承担得起。澡堂子建成之后,还在不断赚钱,炭火人工的钱根本不需要他再继续投入,哪怕赚的钱并不多,却也足够澡堂子的日常开支和维护费用。但是最近他在书院里,人际往来可要好上许多,连先生和山长都对他更看重了几分,偶尔私底下还会给他开开小灶。
林淡的轻笑声隔着一堵竹墙传了过来:“令尊言之有理。”
“啪啪啪!”
“哈哈哈!”
蔡崇刚张嘴准备说话,就被小牛拍起的水花溅了满脸,看着欢快畅笑的小牛,在偌大的浴池中开始打水仗:“好你个臭小子,今天叔叔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林淡听着蔡崇的自称,突然觉得自己格外的年轻。想想他两辈子的岁数加起来,也有二十了,自认当得起一个叔字,但是这辈子怎么好像越养越精细,看着岁数倒是一点都不大。反倒是胡澈,越来越有往上辈子老大哥的方向发展的势头。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和胡澈再一起走出去,别人就会以为他们是父子两个了~
这会儿澡堂子里没什么人,也就由得他们嬉闹。不过小牛到底是小孩子,哪怕精力再怎么旺盛,这一顿折腾下来也昏昏欲睡了。
等他们走出澡堂子的时候,小牛已经彻底睡着了。林淡把小孩儿从蔡崇怀里,接到自己身上,本来蔡崇还有些不放心:“你会抱孩子吗?要不我直接给你抱回去得了。”
林淡动作熟练地接过,小牛一点都没察觉到变化,兀自睡得香甜。
蔡崇脸上一阵奇怪:“没想到大郎你还会抱孩子?”他这是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才偷偷摸摸练出来的。在家里面,头一个抱孩子就是奶娘,接着就是孩子他娘,再紧跟着是他的娘,再再排下去是他的爹,他这个亲爹还得排在他爹的后面!每次他只要一伸手,就有无数个女人横过来白眼,一口一个嫌弃他粗手粗脚,他练这一手可不容易。
林淡当然也是练过的,不过他是上辈子拿林梅的女儿练的手。当初林家败落,林梅直接被抬回了家,儿子被对方要走,女儿却被扔了回来。当然明面上没说休妻或者和离,但是对方转眼就娶了个平妻,最后虽然被他给恶整了一把,但是看在自己外甥的面子上,最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