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周宴白焦急万分,“我跟你爸爸保证过要照顾好你的!”
“我没事。”褚锐半边脸都被血染透了,但到底性子强韧,神情依旧镇定,“先进沙城……啊!”话音未落,一声巨响忽然在耳边炸开,浓烟滚滚中,车子猛地一个颠簸,控制不住向右侧翻了过去。
“小心!”周宴白惊呼一声,当机立断松开了方向盘,将褚锐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尽量把他护住,下一秒,便狠狠撞在了车壁上。
越野车被榴弹炮打掉了右前轮,车子顷刻间连翻了两个跟头,在沙地上滑出去好几米,直到车尾戳进了一个巨大的沙丘,这才停了下来。
爆炸和翻车让褚锐失去意识好几秒,但毕竟周宴白用身体护住了他,没让他受什么大伤,因此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褚锐挣扎着动了一下,原本伏在他身上的周宴白立刻滑了下去,“咚”一声撞在一块翘起的铁皮上。
“周大哥!”眼见周宴白满头是血毫无生气,褚锐又惊又怕,忽然听见轻微的水流声,立刻意识到是油箱漏了,当下容不得细想,将昏迷不醒的周宴白拖出了车子。
榴弹残片击穿了周宴白的右腿,剧烈的震荡让他昏了过去,褚锐肩头枪伤极重,但还是咬着牙将他背到背上,往沙城快步走去。
刚走出十来米,越野车就爆炸了,发出“轰”一声巨响,刺耳的爆炸声和剧烈的疼痛让周宴白醒了过来,挣扎道:“小锐,你放下我,一个人走,快……”
褚锐满身满脸的血,闻言仍旧一言不发地背着他走,周宴白知道他脾气犟,不可能扔下自己,只得改口道:“你搀着我,我还能走。”
他挣扎不休,褚锐只得把他放了下来,将他的胳膊搭在肩上,撑住他的腋窝。
敌人吉普车的轰鸣声隐约可闻,褚锐心中焦急,几乎将周宴白全身的重量都挂在自己身上,拼命往沙城跑。
不远处传来喊叫声,褚锐知道那是在叫他们投降,咬着牙狂奔了几步,眼看沙城在望,脚下忽然一软。
“流沙!”周宴白立刻意识到他们陷入了流沙之中,马上大惊失色,褚锐不知道厉害,脚一陷进去就猛的挣了几下,结果脚没拔|出来,很快沙子就埋到了大腿。
“别动!”周宴白厉声警告,将胳膊从褚锐肩头抽了出来,抱着他的腰用力往上一拔,将褚锐拔出了流沙推到一边,自己却被黄沙埋到了腰际。
“周大哥!”褚锐意识到了周宴白想要干什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疯了!”
“不要动!”周宴白眼神凌厉地盯着褚锐,他流血过多,没有力气把他抛出流沙区,只能牺牲自己让他下陷的慢一点,“在流沙淹没你之前,尽量深吸一口气,屏住气息,延长生命!”听着耳边渐近的越野车引擎声,知道追兵已经临近,看着已经埋到胸口的黄沙,“听我的小锐,如果还有机会活下去,向他们投降,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告诉他们你是平民,实在瞒不过,就让他们跟你爸爸要赎金,虽然他对你冷淡,但你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
“周大哥!”褚锐不敢再动,眼圈却忍不住红了,“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非要来沙漠,非要找什么靡月王城,鸯姬陵宝藏,你就不会说服爸爸陪我来……”
“小锐,这只是意外……”周宴白打断了他,温和而不容置疑地看着他,“别自责,替我……活下去,找机会……回去,帮我……照顾好……你爸爸……”
如果褚锐知道他们今天会遭遇这样的噩运,半个月前,他绝不会做出那个冲动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是发生在大漠中的故事,鉴于俺有比较强烈的江湖情怀,整个背景被架空了,不要和真实的国家、团体对号入座。
新开文,蜜月会更的比较勤,乃们都知道的,我很勤劳的说,鞠躬,收了慢慢看吧,摇扇子慢慢踱开。
俘虏
这场探险的起源,是一本残破的《靡月法典》。
褚锐虽然是军火商的儿子,按理说成年后应该继承父亲金隼的衣钵,将c国第一军工集团“金氏重工”发扬光大,但他不喜欢军火,也不喜欢战争,从小只对历史和考古感兴趣。
本来,爱妻因难产而死,金隼对褚锐这个一出世就害死母亲的灾星本就心存怨愤,为了纪念妻子,甚至让他从了母性,没承想三年前他竟偷偷考上了荔普学院考古系,成了一个专业的考古者,连唯一的用途——继承家业,也没有了。
独生儿子居然喜欢把精力投放在死人骨头破砖烂瓦上,金隼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不言而喻,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儿子,好几年都不愿意见他。
还好有周宴白从中斡旋,才不至于他们断绝父子关系。
周宴白六年前因为伤病从c国特种兵退役,加入 “金氏重工”,一开始是金隼的私人助理兼保镖,后来和金隼相恋,就成了金氏重工的常务总理。
周宴白性格坚韧强悍,待人却温厚可亲,平时不但要管工厂的事,对他们冷到冰点的父子关系也非常留意。
通过他的调和,去年以来褚锐和金隼的关系大大缓和,今年春节,周宴白陪金隼参加了一个古文物拍卖会,为了进一步改善他们父子俩的感情,建议金隼拍下了一本《靡月法典》残本,作为褚锐十九岁生日的生日礼物,一来是投其所好,而来也算是对他前十八年从没收到过生日礼物的一个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