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惟一坐在台上,灰暗的眼神,深陷的眼眶,以及那消瘦的如同骨架子的身体在宽大的衣服里更显瘦弱。
她轻轻抚摸着碑上的黑白照片,那个雅慧如精灵的女子,那个妖娆妩媚的妖孽,如今静静的永远的躺在了这冰冷的地下,再也不会睁开她狡黠多变的眼眸,那双望着她永远都是深情款款、包容她不安的眼睛。
她的声音哑哑的,低低的,似在与情人的隅隅喃喃:“幽,我帮你报仇了。”
梁惟一深深望着照片上她柔雅的笑颜,手指紧紧的贴在那儿,不再是温热的体温,那满是石头冰凉的触感,冷却了她跳动的心,冰封了她沉浮挣扎在世间的灵魂。
泪滴落在石板上溅起晶莹的水花,那是一个女人悲鸣的绝望,当再也流不出后的寂灭。
“为什么这么傻?”她将脸贴在那冰凉的石碑上“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就算要自杀也要带上我,我跟着你一块去。”
梁惟一紧紧拥着那块墓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明月居1号房?我已经把强.暴你的那个男人送下去了,但我依然找不到幕后的真凶。等我,等我把真正害死你的人也杀了,我就下去陪你,一辈子都在一起。”
“这是发现蓝幽若死后的所有资料。”男人推过一沓的文件,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警方隐瞒了事情真相,还有那些媒体也在避讳着什么。我根据痕迹查下去,当晚蓝幽若在被张伯启强.奸后还活着,对方似乎有意要让她当禁脔。但当她清醒后,第一时间就选择了自杀,带着被摧残不堪的身子。”
梁惟一紧紧闭上眼睛,手里已是青筋暴起。
她苦涩的开口道:“她母亲一生的悲哀也是从被人强.暴开始,她当时应该是害怕重蹈一切。所以才........”她是那样冰清玉洁的人儿,那样的骄傲,那样的厌恶世间所有的男人,被人以最残忍的方式摧毁了她最后的一点自尊,最后一丝活着的希望。
男人沉重的推了推鼻上的金丝眼镜,又递过一份电子文档:“她的生活一向很有规律,只有那天晚上去了明月居1号房。”
“我从移动那偷来她的手机存档数据,发现.......”他抬头望着她,声音捉摸不定的说道:“她最后收到的一个手机短信是:幽,我在明月居1号房,你先过去,我等会到。”
望着她瞬间睁大的瞳孔,他说:“是从你的手机上发过去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梁惟一震惊的翻开文档,疯狂的翻到最后一页,望着上面清清楚楚的文字,她从兜里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输入密码。
短消息里,无论是发送箱、收信箱还是草稿箱都没有这条消息记录。
她喃喃道:“有人删了,会是谁?”
男人继续说道:“除了张伯启外,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幕后真凶。可以这样假设,是他设计好了一切,然后让张伯启这颗棋子达到他预想的目的。他也算准了蓝幽若不会苟活。”
泪从眼眶里倾泄,她的眼眸子充斥着浓郁的疯狂、黑暗:“她一定以为是我做的,是我。当时,她以为真的是我叫她过去,她每次见我之前都会把自己喝醉。她一定很绝望,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在清醒后自杀。”
梁惟一拉扯头发,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大叫道:“究竟是谁?”一股疯狂杀.人的yù_wàng涌上心头,究竟是谁?
男人握住她自残的双手,冷静的问道:“好好想想,谁会拿的到你的手机,知道你的屏幕保护密码?”
她愣了愣,一下子扑到桌上查看着文档上发出消息的时间,6月12日晚上8点11分。这个时间,这个时间她在....
记忆如狂潮般涌来,被她飞快的阅过,如锁定般瞄准了一幅画面,她在,洗澡。
“我知道,是谁了。”梁惟一的声音带着颤抖的狠绝着说道。
“是谁?”男人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问道。
她从喉咙间迸出:“凌雨。”
男人松开握着她的手,沉静道:“不需要做进一步的确认吗?”
梁惟一跌跌撞撞的跑向门口:“除了她,除了她没有人能够在我洗澡的时候拿到我的手机。”凌雨.......
☆、番外:野门
大门啪的一声被人莽撞的打开,梁惟一低着头,黑色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她此刻的脸庞,双手紧紧的捏成一团,显然在隐忍着什么。
难得休息的女人穿着休闲的长裙,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
望着她静默在门口不动,一向冷漠的声线带着独对她的柔和,但仍然显得生冷:“怎么了?今天去干什么了?”
梁惟一悲愤的冲过去,一拳挥过去,被她轻易挡住,女人冷下眼眸:“理由。”
她狠狠的带着绝望的望着眼前的女人,这个如蛇般的女人。
她凄厉的质问着:“凌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手拿将她整个人压到沙发上,凌雨幽深的瞳孔漫着仿佛深覃中让人看不透的光芒,手掌紧紧按住她白皙的脖颈。
她渐渐的加大手上的力道,冷冷的说道:“梁惟一,你没有资格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看着她涨红着的脸,泪溢过眼眶,放开手,“不要再有下次。”
梁惟一恶狠狠的用头撞过去,女人敏捷的借着沙发背一个翻身躲过去,“你疯了吗?”
泪模糊了她的眼睛,梁惟一凄惨的叫道:“对,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凌雨,你杀了幽,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