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擎苍无奈的摇摇头:“那我走了。”
秦修月不语,转过脸去,连余光都不给段擎苍,等了半天都没声音,秦修月再转头去看,哪里还有段擎苍的影子。
秦修月盯着手中的洗髓丹,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个狡猾的笑来。书上写的吃了这洗髓丹,浑身剧痛难忍,疼不疼当然得是他说了算的,段擎苍说了不算!
秦修月吞下洗髓丹,悠哉悠哉的踏进温泉,从身上污垢还没开始向外排出就哎呦哎呦叫唤起来,结果自顾自的叫了好半天,也没见着段擎苍的影子,便无趣的停了下来。
琉光殿内,段擎苍盘膝坐在床上,面色苍白,额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滑落。
他面前悬着一个小人儿,小人儿身上写了周南叶的名字,背后写着周南叶的八字。
段擎苍将元神附在这小人上,将秦修月所有痛苦尽数转移,起初的时候段擎苍还不觉什么,渐渐的,那痛感愈发明显,竟如将元神生生撕裂一般。
这番折磨足足磨了他六个时辰,直到日暮才缓解下来。
收回元神,段擎苍缓缓张开眼,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他站起身,摇摇晃晃的从床上走下,不过两步路,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登时不省人事。
秦修月在那温泉水里越泡越冷,他从池子里爬出来伸手试了下水温,眉头微微拧起,这温泉水竟变得异常寒凉。
此时虽是夏季,却也经不住这水温泡着。
秦修月打了个喷嚏,小步跑到旁边的池子,泡了好半天才舒坦过来。他趴在池边,支着下巴,遥遥看着琉光殿,偏要装着难过等段擎苍来接,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
☆、总有刁民想推倒朕15
祁琨白天处理了一天的事务,本欲晚上打坐修行。刚刚盘膝坐好,便有人闯了进来。
整个青阳门这般没有规矩又无法无天的,除了祁灵蕴,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祁琨叹了口气,睁开眼,无奈道:“何事?”
祁灵蕴抿了抿嘴,虽是私心,却说的大义凛然。
“羽国的周南叶来了。”祁灵蕴满脸写着不虞。
青阳门见过周南叶本人的虽不多,可他的大名却响彻整个青阳门。
祁琨闻言,眉头蹙起:“何时?”
“有些日子了。”祁灵蕴道,“就在清月峰!”
“什么?”祁琨愣了一下,失声笑了起来。
当初,周南叶不知从哪知道段擎苍大名,扬言要段擎苍做他的入幕之宾,还带了一队官兵来抢人,结果刚到青阳门大门口,便被扔了出去,之后更是连青阳门都不许迈近一步。
如今,祁灵蕴告诉他,周南叶在清月峰,这岂不是个笑话?
祁灵蕴见祁琨不信,气的跳脚:“爹爹!我所言俱是实话,很多人都看到了!”
祁琨收起笑声,可嘴角却怎么都拉不下去,他看着祁灵蕴道:“段长老他法力高深,若周南叶当真在清月峰,你还怕擎苍对付不了他吗?”
“段长老自然是能对付得了周南叶,可是……”祁灵蕴抿抿嘴,想着前几日见周南叶与段擎苍同乘一柄飞剑,心中妒意飞涨,他看着祁琨,缓慢开口,“可若是周南叶被夺舍突然有了很高的法力,或者用其他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迷住段长老呢?”
祁琨闻言,顿时沉下脸来:“休要胡言乱语!这些话,不许对旁人提起,以后也不许再说了!”
“我没有乱说!”祁灵蕴气道,“段长老心悦、心悦秦修月,人人皆知,那柄九霄是秦修月为段长老所煅,段长老视若珍宝。可前几日,很多人都看到段长老带着周南叶,二人同乘九霄!爹爹你说,若非段长老受了迷惑,怎么可能让周南叶乘九霄?”
祁琨闻言,神色顿时严肃起来。若周南叶是经过段擎苍同意留在清月峰还好,可若当真是邪魔入侵,那便不得不重视。他细细观察着祁灵蕴的神色,探寻道:“当真?”
祁灵蕴点头:“绝无欺瞒,爹爹不信可以问几位师兄,他们都看到了。”
“走,去看看。”祁琨起身往外走,祁灵蕴勾唇一笑,跟在祁琨身后,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
祁灵蕴父子二人疾速来到清月峰。
琉光殿外,祁琨扬声道:“段长老可在?”
里面半晌无声。
祁琨一连问了三次,便推门而入。
段擎苍房门紧闭,祁琨略施小术便将门打开。刚一推开门,便见段擎苍了无生息的伏在地上。
祁琨见状,脸色大变,他慌忙上前将段擎苍送至床上,探手为段擎苍把了下脉,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祁灵蕴看着段擎苍面若白纸,心中正惶恐不安,又见祁琨变了脸色,顿时带了哭腔:“爹爹,段长老没事吧?”
祁琨眼睛微眯,沉声道:“伤了元神。”
“啊?!”祁灵蕴大惊,在他心中,段擎苍法力高深,无人能敌,可现下,却被人伤了元神。祁灵蕴握着祁琨的手,气道:“爹爹,绝不能放过伤了段长老的人!”
祁琨点点头,喂给段擎苍一颗大还丹,用灵识向周遭扫去,待扫至温泉处,顿时变了脸色。他微微眯起眼睛,心道,好浓的阴气。他回头看了祁灵蕴一眼,嘱咐了一句“好好照顾段长老”,便飞身往温泉处行去。
祁琨过去的时候,秦修月刚刚穿好衣服,正气呼呼的系腰带。
祁琨来的悄无声息,恰把秦修月的话听到耳中。
“好你个段擎苍,居然真的就把我丢着不管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