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被开除了,他还说他已经通知了我的家长家长马上就会赶过来。
我一下子傻了我问他为什么要开除我。
他从写字台上拿起一个信封边从里面掏东西边说你小小年纪什么事也都能干的出来。他掏出一沓照片但从里只挑了一张
给我看。
我一看先脸红了,那张照片是我和罗响但任何人都不知道那是罗响除了我,我是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的罗响只被拍到小
半个身子而且主要是他的腰和他的那个东西,而我的整张脸都正对着大家,只是他的牛牛挡住了我的嘴我看得出我的脸
上洋溢着某种幸福的喜悦。
我问他还有吗?
老头说都是这样的,我们研究了一下象你这样的学生不再适合留在我们学校上课了。正说着我听见有人敲门。
我姑妈,她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看完照片后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说你最好死到外面。
她打完我就走了。
老头看我姑妈走了一会了突然说这个家长说好了来办退学手续怎么不办手续人都跑了。
我姑妈打完我我却清醒了一些我对老头说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别人公开我的照片是侵犯我权利的事情你们不能拿这个理由
开除我。
老头根本就没有接我的话茬,只说了一句你要是现在走我就什么也不说你要是赖到这儿我就马上开广播通知此事。
我问他照片上除了我还有一个人是谁?
他说那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别人不知道是罗响。
我心想走吧但要挪动脚步的时候我的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金泓酒店已经是打烊的样子了,整个长安路都已经不热闹只有车在路上急急地往家赶着,我想起以前我们一齐打闹着进
酒店的情景,我笑了但泪水也流了下来。
我绕过酒店从南面看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房间因为那是三楼的第一间所以我总能准确地知道它在什么位置--它没有亮灯而
别的灯都亮着它孤零零地黑在那个角落也许是等我把它打开。
姚中远在金泓酒店也有一间房是他长年包下来的,我们认识后有一次周末他说请我去酒店玩玩我一听是金泓酒店还有些
兴奋但我最后还是拒绝了。
离开学校快两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着这个酒店这个让我永生难忘却再也不会有勇气走进去的酒店。
我那天离开学校的时候是想先去教室看罗响来了没有的,但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别的同学我趁着操场上还有人踢球马路上
有人扫地的乱劲儿出了学校。
我不知道我应该去什么地方,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脑子里只想的是我要等到罗响。
我担心他。
在学校门口呆了一会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以后再来这个地方就是个外人是个闲人是个不受尊重的人。以前放学
的时候我们都能看到有几个手捏香烟的染发青年站有校门口我心里真看不起他们,我认为他们无聊。以后我会不会有这
种无聊的勇气呢?
我不知道。
我就是有勇气出现在这里就算看着罗响出来我好意思叫住他让别人说闲话吗?
我想就今天见一面就行也许我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找他了。
都快放学了快十二点了学生们都慢慢出来了我的罗响还是没有出现我却准备好马上逃走了。
我上了一路公共汽车眼睛盯着窗外看着春节刚过那残留的喜庆沾在商店门口的春联贴在橱窗上的招财童子还有一路上都
能看到的大红色的汽球,我看到红灯也看到绿灯还看到边执勤边对着自己手哈气的交警,我看到一波一波骑自行车的人
从这个路口到那个路口他们全跟着我的公共汽车但我们很快就甩掉了他们不过这不要紧很快会有新的跟随者但我们还再
次用速度和路线甩掉了他们。
我在终点站下的车,下车才知道我坐到了方新村。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我又坐了回头车。
我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我只是觉得我活着我还在呼吸我能感觉到阳光下冬日未去的冰冷我能感觉我不舒服我的心还一直
在嗓子眼上。
车子再次路过钟楼时我下了车。我想起我的口袋里还有一千多块钱的报名费,我不能把他们丢了我得把他们存起来。
我想到这个念头时自己都有些惊讶本来我应该是好伤心特难过才对但我好象没有好象我是特意地等到这一天的到来,我
好象准备好了我没有完全慌乱,我想得到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