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叔,军师的锦囊妙计,可要麻烦您带回京凉山、亲手交给帮主了!”
“哈哈!好小子!你连我…洒家的脚步声也能听得出!这本事都快赶上咱们李帮主了!”
飞身黯流星,步法惭行月。一个黑衣人自屋顶一跃而下,轻功着实漂亮!再瞧其脸面,却又生得贼眉鼠眼,教人实在不敢恭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号称“轻功甲天下”的屠龙帮八当家魏子洞。
“蓝贤侄!你小子挺行啊!”魏子洞笑着戏言道,“帮主派你下山办事,你小子倒好!怎地跑到我兰贤侄女的闺房里胡闹厮混起来了!啊?哈哈哈哈……”
兰蕙闻言,只羞得俏脸通红,啐道:“魏叔叔!你再胡说八道,等下回见到商叔叔,我定要在他面前好好告你一状,与你好好理论理论!”这兰蕙字蕙心,乃是兰志南的养女,素与蓝孤芳交好。
“理论?理论什么?”魏子洞坏笑道,“理论你俩的婚事?”
兰蕙心恼羞成怒,一把抓起枕头,便要扔那魏子洞。可屠龙帮八当家是何等的身手,她一个柔弱如水的小姑娘又岂能扔得到魏子洞。
“哈哈!害羞了!”魏子洞一边闪躲,一边还不忘戏言道,“贤侄女,你爹、我兰六哥,他计谋百出,是个老鬼灵精,我…洒家也要敬畏他十分!怎么你这个女儿却这般的实诚,今后可要受我孤芳贤侄的欺负喽!哈哈,怎么样,你砸不到我吧!哈哈,贤侄女,你拿我束手无策吧!啊哈哈哈哈,来,贤侄女,你来砸我呀!”
兰蕙心大羞,她似已无可奈何了,把绣花枕头摔回床头,自己便夺门而出了。
“哎!贤侄女,你要去哪里!”魏子洞急道。此刻玄武老皇爷的清军兵临京凉山下,兵荒马乱的,街上满是八旗子弟。那旗兵虽打了大旗,而在大旗之上又大书特书了“为国为民”等漂亮字眼,可那些个东西最爱干的便是误国误民的“大好事”,不过是些扛了正义大旗的伪君子、真**罢了,空披了张人的臭皮囊,却从不干那些是人该干的事。这等“正义”之事,魏子洞这个贼头子、老绿林最是清楚不过了,他虽爱胡闹,可眼见得自己的义侄女要孤身出门犯险,岂能不急!
“上京凉山告诉李帮主去!”兰蕙心回道。
魏子洞忙施展起他那绝世轻功,追赶了上去,喊道:“贤侄女!别去!快回来!我是跟你开玩……”
“笑”字尚未出口,魏子洞已被一张黑色的渔网给网住了。
“哈哈,我这机关是跟我师父莫七叔学的,怎么样?”只见兰蕙似嗔非嗔,含羞带笑着柔声说道。
“哎呀,我认输了,还是侄女你厉害!原来你也是个小鬼灵精,我…洒家刚才可看走眼了!你爹、我兰六哥,你师父、我莫七哥,都比我厉害!有你们这些能人在咱们京凉山,看来我魏老八的老么是当定喽!哈哈……孤芳贤侄,本来我害怕她被你小子给欺负了,现在我可是要担心你喽!啊哈哈哈……”
“哼!八叔您现在还是先担心一下您自己吧!”兰蕙心含笑带怯地啐道。
蓝孤芳与李小武解开了魏子洞,蓝孤芳道:“事不宜迟,还请七叔速按军师计策行事!”
千军万马能拦得住前明的百夫长,却拦不住当世轻功甲天下的“飞天老鼠”魏子洞。魏子洞腿下似有缩地之法,转眼便回了京凉山屠龙帮总舵,将兰志南总军师的锦囊妙计交给了李玄帮主。
“蓝哥哥,咱们现在要怎么办?”李小武天真地问蓝孤芳道。
也不闻丝毫声响,也不见蓝孤芳如何动作,他的身子已平平飞起,潇洒之极地落在了屋顶蓝瓦之上,好漂亮的轻功!蓝孤芳朝和气酒楼的方向望去,但见彼处炊烟袅袅接天幕,篝火万点赛星辰。
“小武,军师哥哥当真是神机妙算!此刻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屠龙帮众已纷纷在和气酒楼前后与附近的林子里安营扎寨,咱们快去与他们会合!明日依着军师的锦囊妙计,便可大破清狗鞑子的‘一字降龙阵’!”不知何时,蓝孤芳又已回到了李小武的身旁,对李小武说道。
兰蕙心望着蓝孤芳离去的背影,俏脸生忧,心中怨道:“你怎么还喊我爹‘军师哥哥’……”
寒江映蟾光,君子披冰霜。月下,最耀眼的不是高耸入云、珠光宝气的和气酒楼,而是宋王江畔一个长身玉立的英俊少年。但见那少年头戴天命降龙紫金冠,气质高洁凌霄汉;身披天聪崇德黄金衣,一身傲骨谦中藏;脚踏维雍止正步云履,誓杀不仁暴君。端的是一表人才天上人物、无双君子人间龙凤!
这英俊少年身上隐隐有君子之花香,却不是兰花的气味;他的身边也没有一个虎头虎脑李小武。这少年不是蓝孤芳。他的佩剑自然也不会是一柄湛蓝色的宝剑。少年的佩剑,竟是是一把木制的长剑!
那英俊少年对着浩荡江流,目中却空了一切,谦谦君子的颜色盖不住他浑身冲霄的傲气,他竟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教人侧目!这高贵自内而外,绝不是那凌驾万民之上的虚假下作“高贵”,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好似没来由、却又势必有因的高贵,一种仁圣武侠的高贵。
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走来,问道:“小兄弟,莫怪我这粗人无礼,我们看你隆鼻深目、方口白面的,不像中原人氏,我们这、我这才过来打扰你。小兄弟,你不会生气吧?”
那英俊少年余光到处,但见来人在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