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个脸上裹着头巾的黑衣老妪手持一束鲜花,咳嗽着从独孤风的面前走过。
这老妪走路之时有如鬼魅,脚不着地,转眼便行出了数丈。凡是稍懂轻功的人都能看出,这个老妪非但会轻功,而且轻功极高。
采?花贼?采?花贼行事大都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如何会这般光明正大地显示自己高明的轻功?况且那老妪的举动分明是故意做给独孤风看的,“她”究竟是什么人物,难道真的会是“采?花蜂”?
老妪拨开人群,凡“她”所到之处,立时便有几名围观的男子倒下。倒地之人无不口吐黑沫,一时惊呼声四起。一个采?花贼如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连连出手伤人?
独孤风一直注意着那个老妪,见“她”出手伤人,便想上前制止。可独孤风素来谦退,他哪能挤得进那人海之中。
很快,那老妪便进了长亭,来到吕莹的身旁,怪声说道:“小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买束花吧!”说着,“她”便把花送向吕莹。
吕莹只觉一股奇怪的香味扑鼻而至,这香绝非花香。吕莹取出一两银子,笑道:“老婆婆,钱我给你,你这花就不必给我了。”
“不行!这花我一定要给你!”老妪争辩道。
“花上怎么会有mí_hún香的味道?”吕莹冷冷问道。
“对呀!小姑娘,你刚才给我的那锭银子刚好够付mí_hún香的账,这花儿的钱你还没给呢?”老妪怪声说道。
“哼!采?花蜂!”吕莹冷冷地道。
“采?花蜂?我可不是那小子!我只是个老实的生意人,你买了我的花,就要付账。这花的价儿也不贵,只要小姑娘你把自己卖给我,就够这花儿的钱了!哈…哈…哈……”那“老妪”怪声说道,最后的笑声分明是男人的声音。
突然,一道电光闪过,将长空撕裂,独孤风长剑已经出手。那“老妪”尚未动手,独孤风竟会抢先出手,他几时变得这般性急了?
空中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闪过,转眼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那朵带着mí_hún香味的花已落在了地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跑上前去,拾起花朵就用鼻子使劲去嗅。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抓着一个小风车,河边的风虽大,可那小风车却一点儿也不转动。
吕莹见状大惊,忙上前止道:“不要嗅!那花……”吕莹的声音突然顿住,倒在了地上。
那“小童”手上的风车已在转动,风车上不断地喷出一股股白烟。那“小童”扔掉了花,神气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风车,满脸狞笑地说道:“小美人儿,这才是真正的mí_hún香!哈…哈…哈…哈……”
话分两头,却说独孤风追赶那黑衣“老妪”。那黑衣“老妪”的轻功虽也极是高明,可如何比得上独孤风。那黑衣“老妪”还没跑出多远,忽见眼前一道白影闪过,一个白衣少年翩然落下,宛若神仙。
那黑衣“老妪”被独孤风阻了去路,也不跑了,赞道:“好小子!你可识得我?”
独孤风淡淡地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采?花蜂’。”
那黑衣“老妪”,一揭头巾,露出一张蛤蟆般的面目来,傲然说道:“当然不是!老子是……”黑衣“老妪”的声音忽然顿住,因为独孤风已经不见了。
黑衣“老妪”骇得呆了,他从未见识过如此高明的轻功。一个少年的轻功竟能达到如此地步,实在骇人。
长亭上,已没了吕莹的身影。人去亭空,亭外的人群也陆续散去了。
独孤风返回长亭之时,恰好见到一个矮小的身影背着一个少女飞上了屋顶。独孤风见到吕莹被采?花蜂掳去,不忧反喜。他将身一闪,便跟了上去。
独孤风要想赶上采?花蜂,易如反掌。他要想跟踪江湖老手采?花蜂,可就难如登天了。独孤风从来都以谦谦君子自持,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他哪做得好?
采?花蜂的轻功虽远不如独孤风,可他好像竟能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采?花蜂带着独孤风在百花镇兜了几个圈子,这才贼头贼脑地四下察看,望得没人了,他才将身一闪,隐入了百花镇旁的丛林之中。
那树林中草木障路花迷眼,宛若迷阵。独孤风轻功如神,一路跟去,倒也没把那采?花蜂给跟丢了。那采?花蜂也是轻功绝顶之辈,他虽身负一人,却仍奔行极快,转眼便奔出了数十里。
采?花蜂忽然在一株大杨树下停下。这株大杨树的树干极粗,纵有七八个彪形大汉亦难合抱。独孤风见到采?花蜂将吕莹放在了地上,采?花蜂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念咒一般,接着他围着那株大杨树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好似推磨一般。这时采?花蜂又背起吕莹,转到树后,连叫三声“开门,即现清华洞府。”其后,再不闻任何动静。
独孤风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便小心地绕到那株大杨树的后面,要一探究竟。此时树后哪还有什么人影?独孤风立即自树上飞身而下,仔细地观察着这株大杨树。独孤风发现,这株大杨树上竟有一扇门,门上还摆了一卦,坎下离上,独孤风识得那是《易经》六十四卦的最后一卦——未济卦。
以念咒贴符之法开门,这是鬼神之说,不足为信,这门上必有机关。独孤风也不学那采?花蜂念咒转圈,他只是轻轻一拉,那道木门竟然被他拉开了,这倒大出独孤风的意料之外。木门被拉开之时,独孤风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