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机看了一会儿新闻,唔,最近貌似都在开会,经济依然不景气,今年的政治考题又会让考生们痛不欲生的。
下午两点多点韩冬发现车子进入了市区,从刚刚过去的那个金色建筑来看这里应该是雏云市。车子穿过一个广场,沿着滨海路开。韩冬对着窗外泛着波光的海洋发出无声的感慨,真漂亮,可是……海水好像不是蓝色的呢。
摇开车窗,淡淡的海水气息扑面而来,韩冬上学那会就十分羡慕同寝一个哥们儿,那男生家就在海边,以养海参为生。那时候韩冬一脸羡慕地说向往大海,对方却说没啥好的,就是风大点,一股海蛎子味。韩冬使劲嗅嗅,还真是一股海蛎子味,胸中刚刚积攒的热情一下灭了不少。
离开滨海路,附近还有许多满是植被的山体,空气比d市好许多。拐进一条偏僻的小路,沿路上山,两边满是植物,胖胖的喜鹊歪着脖子打量车里的人一点也不怕生。小路是从半山腰开上去的,越往里走视野越是开阔,沿途没有人家,来到山顶竟是豁然开朗。车子最终在一排整齐的平房前停下,大大的庭院,除了车道地上都种满了小菜,最外面种了些花,十分普通却透着生气。
房前的葫芦架下,一位年过五旬的男人正躺在摇椅上打盹,手边的藤几上摆着段泥茶壶,质地温润想来是养了有些日子了。
陈思睿给了韩冬后脖颈一巴掌:“过去跪着。”
韩冬看了一眼光滑的水泥地面快疯了,这是什么情况啊,看样子这睡觉的男人就应该是陈思扬的父亲了,可是陈思扬那个八王蛋干的混蛋事情为毛要他来还债啊!
没等韩冬在心里纠结更多,陈思睿一脚踹在韩冬的后腿弯处,韩冬就以狗□的英姿扑跪到摇椅跟前。
膝盖和手掌都火辣辣的疼,韩冬翻过手,果然破了皮,血丝丝落落的从破皮处渗出来。娘老子的,不带这么玩的!
摇椅上男人依旧打盹似乎对这一切都不曾听见,下午的太阳还是狠毒的,韩冬与摇椅不到两步之遥,可葫芦架的阴凉偏偏不给他一分一毫。
山中偶尔鸟鸣振翅声,空气里荡漾着植物的味道,一切都那么闲然自得。陈思睿已经不知去哪了,连司机和黑衣男们都不知所踪。韩冬被晒得头昏眼花,口渴的要命。唔,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应该在休息站逃跑的。
韩冬幻想过无数种自己晕倒过去蒙混过关或者突然发疯有哭有笑最终将一干人等吓退成功逃脱的场景,可事实是虽然这倒霉催的身体细胳膊细腿却没有韩冬想象的那么差劲,忍一忍再忍一忍竟然挺到了太阳西斜。
摇椅上那位自然不会一直睡着,父亲大人小睡了一会儿就醒了,一开始是歪在椅子上看韩冬,到后来干脆将椅子垫好,不出声地看着他。
父亲大人和哥哥大人一样浑身散发寒气,韩冬就一面承受着扑面而来的寒气,一面忍耐着阳光热烈的拥抱,在冰火两重天中默默无语两眼泪。他真是不知道该说啥,韩冬换位想了一下,要是自己有陈思扬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儿子估计早就气死了,而且从外貌看陈思扬的爸爸都有白头发了,韩冬虽然没有过父母,可也知道为人子不能不孝。心想一边骂陈思扬你个混蛋害老子受苦,一边宽慰自己,ròu_tǐ是人家的,给人家爹跪一跪就当还债吧,谁让他倒霉呢,再混球也不能对老人家不尊敬不是。而且自己要是把换魂的事说了,还不定遭遇到什么事儿呢。
太阳一旦有睡觉的念头,蚊虫就会积极踊跃的开始觅食,虽然庭院里种了不少驱蚊草,韩冬还是被围攻了。
韩冬以前就招蚊子,全宿舍八个人,别人都四仰八叉地做梦流口水,只有他无偿献着血还得用爪子四处挠啊挠,一到夏天惨不忍睹。
韩冬的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整个下半身都麻了,本来还能身体左右调换重心稍稍调整一下,可惜被陈父发现了,将藤几上那只漂亮的段泥小壶往韩冬身前一摔,韩冬也就不敢乱动了。唔,陈父和陈哥哥都有摔东西的嗜好嘛,这算不算是遗传?
这地方近海靠山,蚊子也借着优良的自然环境茁壮成长,不但个头大,衣服也帅气,清一色的暗地黑花,飞过来都没有嗡嗡声,直接滑向靠近,而且只要沾上肉,不撑死都不带松口的。韩冬手都划拉到跟前了,蚊子大人八风不动,韩冬只好一狠心将它拍死在t恤上留下一块深红色的血迹。
陈父不满意地哼了一声。
韩冬拔高挺腰低头,摆出天老大您老二我活该受罪的态度。
陈父清一下嗓子:“怎么自己回来?有人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带杜凌一起回来认错出柜吗?”
韩冬身子颤了一下,心里将陈思扬那龟儿子骂了个底儿掉,而这个动作在陈父看来更像是儿子精神受到了打击。
陈父厉声:“哑巴了!”
韩冬吓了一跳,说什么?张开干巴巴的嘴唇:“我……再也不见杜凌了。”老子根本就见过那家伙一次而已,还被揍了一拳,现在还得因为那家伙罚跪,擦,苦逼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陈父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声音却更高:“你的承诺市值已经和狗屎相同了。”
韩冬心里各种抓狂,陈思扬你这个总说狼来了的戳货!
韩冬委屈:“这次是真的,再也不见了。”
半晌,陈父叹了一口气:“去国外吧,下学期再跟一年高三打打基础或者在家里请几个老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