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睿也不说话,只盯着韩冬的脸。
韩冬被看得难受,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不是有意说谎话的。”
陈思睿不为所动:“有意无意并不能改变谎言本身。”
韩冬的视线从陈思睿的皮带移到领口,艰难道:“我就是有一个朋友来了,想陪陪他,又怕耽误学习被你知道了会生气。”
陈思睿扳过韩冬的脑袋,让他的视线对上自己的:“我什么时候反对过你交朋友?嗯?”
韩冬目光闪了两下:“还不是怕你们多想……”
陈思睿微微眯眼:“你心里没鬼怎么会害怕夜半敲门。”
韩冬把脑袋挣脱出来:“有没有鬼半夜门响都会吓一跳,但是我已经在你们那有案底了,现在就算我说我喜欢娘们你们会信?你信吗?”
陈思睿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烟头上的火光忽明忽灭,间或照出陈思睿眉间的褶皱。
韩冬没见过陈思睿抽烟,平时两人在一起也没在陈思睿身上闻到过烟味,韩冬皱着眉头说:“怎么抽上烟了?对身体不好的。”
陈思睿狠吸了两口就把烟掐了,轻咳一声,语气稍缓:“走进去吧,别让你朋友等久了。”
韩冬害怕杨洋和陈思睿见面说漏了,一个叫自己韩冬,另一头亲哥哥叫陈思睿,哪有这样的啊?韩冬一脸苦逼地说:“要不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陈思睿盯着韩冬的眼睛不吭声。
韩冬泄气:“我又错了,哥哥您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陈思睿先进去,心想泪奔,明天又要跟小老板解释自己为啥叫陈思扬而不叫韩冬吧,真乱啊。
陈思睿与小老板见面之后竟然聊得挺好,韩冬有一种他俩才是认识的,而自己是过来端盘子的服务生的错觉。
小老板对于韩冬名字的问题不过是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韩冬,并没有多说。
陈思睿到底是常在商场应酬的人,言语举止都很到位,将关爱弟弟的大哥形象表演得淋漓尽致,还故意装作嗔怪韩冬的样子,让韩冬给杨洋倒酒。
最后,杨洋被陈思睿灌趴下,羊大侠红着脸挂在陈思睿身上。
韩冬心里不是滋味,像只被家长冷落的土猫,眼看着另一只明明也土的要死的田园犬占据了自己的位置,分外眼红却发作不得,谁叫田园犬是自己引进门的呢。
因为杨洋醉酒不醒,陈思睿只得把他带回山上,韩冬坐在副驾驶上吹风,一路上都没有言语。
入夜的滨海路上没有行人,车辆也不多,只是道路盘山而上,转弯处太多,车子不能开得太快。
陈思睿也喝了不少啤酒,脸色却越喝越白,韩冬有些担心不时出声让陈思睿开慢一些。
陈思睿单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夹着烟,不太在意地说:“高考之后就去考个票吧,家里的车你喜欢那辆?要不给你买台新的?”
韩冬吓了一跳,赶紧说:“学车是得学,不过买车的话还是等我念完书自己挣钱吧,我有手有脚的。”
陈思睿瞟他一眼,把烟扔出窗外,换一只手开车,另一手摸摸韩冬的脑袋,语气里带着家长看到孩子独立的骄傲和失落:“思扬长大了。”
韩冬脸一红,将头上的手拍开:“我不是小孩儿,别老划拉脑袋了,跟摸小狗似的。”
陈思睿笑了两声专心开车。
快到家的时候韩冬突然问:“我电话带定位的吧?”
陈思睿随口嗯了一声,将车子滑进大门。
韩冬就再也没说话了。
时间太晚,韩冬刷牙洗脸就去睡觉了,陈思睿看了一会儿没有灯光的窗子也回去睡了。
第二天韩冬照常起床打拳听英语,然后在院子里边喂胖墩边背单词。杨洋捂着脑袋从客房里出来,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韩冬带着杨洋去洗漱,家里的备用牙具毛巾很多,韩冬随便挑了蓝色的牙刷和毛巾递过去:“老板,这个是热水,这个是凉水,你先冲个凉,天气热得很。”
陈思睿是个有轻微洁癖的家伙,家里的温泉浴池除了陈家人韩冬只见过耿亦铭在里头洗过澡,剩下的都是用淋浴房。
杨洋进去洗澡了,韩冬昨天晚上就没洗,刚刚还打了两套太极拳出了一身汗,也觉得不太舒服,转身进了另一间浴室。
等韩冬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陈思睿穿着运动短裤站在院子里和杨洋聊天呢,两人个头差不多,不过陈思睿本来就有点男生女相还挺白的,跟小老板一对比就少了些阳刚味儿。
陈思睿要是女的,这两人站一起还真挺养眼的,韩冬自己恶寒了一下,他竟然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该不会是被陈思扬的身体带坏了吧。唔,以后要多加注意。
正好是周六,韩冬有时间陪杨洋四处逛逛,而且他自己自从来到这里也没有好好玩过,他就拿出笔记本四处找好玩的地方。
韩冬:“唔,老板,我们去极地馆吧,有企鹅和海豚表演。我看看时间还早,咱们去完极地馆还能去逛逛街,等吃过晚饭再去海边,听说最近有篝火派对啥的。”
杨洋划拉一下韩冬的脑袋,酒窝更深一分:“好啊,小冬儿说了算。就这么定了。”
陈思睿听到小冬儿这个称呼顿时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用眼光在杨洋的手上转了一圈,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我今天没什么事儿,正好给你们当司机吧。”
韩冬吓了一跳,上次他可是见过陈思睿的公司,还挺出名的,让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