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奈在旁边看着都要吐了,顾陵这个人还真是不怕恶心啊,这么个腐肉腐舌头的,他竟然还能下得去手,我靠。
顾陵取出了东西之后就一把拎起女尸,对唐奈道:“去碰那个玉雕的嘴巴!快!”
唐奈不明所以,然而顾陵的语气给他一种刻不容缓的气场,他条件反射般立刻照做,这时候蓦然发现那石雕张开的黑洞洞的嘴巴里,竟然有一个活扣扳钮!唐奈不假思索地伸手探进去用力一转,只听得咔咔响动,黄玉浮雕竟凸出墙体,向旁边移过去,后面缓缓露出一个的人形空间来。
顾陵就趁着这时猛力将尖叫挣扎着的女尸推入浮雕后的空间里,而后对唐奈道:“关上!”
唐奈尊旨照做,重新把浮雕旋了回去,顾陵在浮雕还剩下手臂粗的缝隙时猛然抽手回来,浮雕完全地合拢了,没溜达够的佳人在里面不甘心地砰砰敲了几下,最后声音也消失了。
顾陵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他点亮冥灯,坐回到角落里,检查着刚才从女尸口中获得的金色物件。
唐奈犹在惊讶,一边看着浮雕,一般啧啧称奇:“姐夫,你是怎么知道这玩意儿后面还有空间的?”
顾陵摇了摇头:“刚才摸着浮雕的时候就感觉到它的嘴里有玄机。这应该是古龟兹的镇墓神。”
“恶。”唐奈忍不住作呕,“敢情他们的神就长成这副鸟样子?”
顾陵说:“样子美丑倒是不问题,能发挥作用才是重要的。”
唐奈心有余悸道:“这倒也是,刚才差点儿没给她当点心给垫肚子了。”
顾陵叹了口气:“古龟兹镇墓神阴邪至极,是将活人封死在玉雕立棺后面,嵌入墙壁。与墙壁不协调的空隙处填上血膏,然后以人皮贴在平整后的墙体和棺身上,淋洒牛血为朱漆,经过祭祀之后,尸体就会异化成为镇墓者。”
唐奈震惊咋舌:“敢不敢再恶心一点?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看到过?”
顾陵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原以为这镇墓神历尽千年,已经腐化,却没想到低估了龟兹国的技艺精妙。”
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是我疏忽了。”
唐奈坐到他身边,看到了他手里的那枚金色物件,原来是一枚极其精致的铃铛,看上去是纯金铸造的,最上端卧有一只鬼斧神工的微缩狮子。
“咦?”唐奈好奇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狮铃?”
顾陵点了点头。
唐奈道:“它怎么会在镇墓神的嘴巴里?”
顾陵解释道:“这是阴邪之物,戾气极重。原本是放在我随身的行李中的。我想应该就是它引出了沉睡的镇墓神,并被镇墓神吞噬进肚子里。”
“那不就跟引鬼符一样了?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顾陵闭了闭眼睛,道:“这不是你该管的。”
唐奈被他一堵,半晌无言。顾陵倒是毫不在意他的感受,而是以权杖划开手指,在金铃上抹了一道血印,然后一个人默默地把被镇墓神翻出来的东西又收拾回去。
这时候唐奈突然听到两声类似于放屁似的响声从自己裤兜里传出来,顾陵停下动作来看了他一眼,唐奈顿时大窘,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了罪魁祸首——从昨天起就一直没信号的手机。
“有电话?”唐奈的震惊不压于又看到了镇墓神从墙体里爬了出来,操,这是在大戈壁古祭坛里,竟然还能恢复信号?
一看来电又更是惊讶地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我操,洋葱的!”
第 20 章
虽然接通了电话,但是显然信号还是处于崩溃的极点,唐奈在嘶啦嘶啦的噪声中好不容易才听清了洋葱声嘶力竭吼的那几个词儿:“外面!在外面!”
顾陵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把探险包背到身上,走到昨晚封死的母棺处,对唐奈道:“过来搭把手。”
昨晚俩人为了安全起见,把墓室里几乎所有重量级的陪葬品都压在了上面,堵死了缺口。现在两人又一起花了番功夫把那些瓦罐画砖移开了,顾陵抽走了最后一块搭板,只见下面一片人头攒动。
唐奈大叫:“不好!那些死婴越聚越多了!”
顾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下面一个熟悉的声音骂道:“龟毛孙子的!你他妈才是死婴呢!连你爷爷我都不认得了?”
唐奈一愣,定睛看去——我靠,那不是钱包和洋葱吗?更超乎想象的是,他们旁边还站了好几个目高鼻深的新疆人!
唐奈看了顾陵一眼,但顾陵显然也对那几个新疆人的出现相当迷惑,两人对望了一眼,顾陵道:“先下去再说。”
两人又用顾陵的蛇形锁钩作为吊绳,从那个独立墓室中依次攀滑下来,墓室中的碎陶基本已经被清理干净,重新散乱地贴合到婴儿棺外部的墙体,粘陶片用的粘合剂都没完全干透。唐奈还没有站稳,洋葱就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哈哈笑道:“奶糖,昨夜春宵,和姐夫过的可还好啊?”
唐奈瞅着她的笑脸,不知为什么觉得一阵恶寒,好在这时候顾陵也跟着下来了。他看了站在甬道里的人,一共十个新疆小伙子,不由皱起眉头:“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人?”
钱包挠了挠头:“这他妈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
唐奈道:“别废话呀,你慢慢说不成吗?”
钱包无奈道:“成成成,我靠,我真服了你了。”
据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