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胡东方之父,胡庆仁。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唯唯诺诺的身影,那是静岚村的村长,何金平的父亲,何三贵。
胡庆仁随意地撇过受伤的儿子,淡漠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是那双略显妖异的眸子里,不时透出幽幽红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嘿,芙蓉师弟,我们又见面了。”
芙蓉祭祀脸色连变,最终只是颓然一叹,“对于你这师门叛徒,‘师弟’二字,我担当不起!”
胡庆仁突然惨笑起来,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幽幽夜空中,仿佛是受了伤的凶兽一样,让人闻之不寒而栗。
“嘿嘿,师门叛徒?”胡庆仁颤巍巍地撩起额头上的长发,露出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从我被剔除灵骨的那一刻,我就发过血誓,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提及当年之事,芙蓉祭祀立时暴怒不已,手中的青木拐杖握的更紧了。
“胡庆仁,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勾结外人,偷盗门中至宝,甚至害得师父走火入魔,师门从此一蹶不振,你简直就是千古罪人,十恶不赦......”
胡庆仁癫狂大笑,“那是你们咎由自取,该有此报!我入门比你早,天赋也比你高,志向比你大,凭什么要屈居你之下?如果不能成为拜月门的继承人,我宁可毁了它!”
“那是因为师父早就看出来,似你这等心术不正之人,是没办法承担起拜月门的使命的!”
“少给我提那个老匹夫!嘿嘿,使命吗?”胡庆仁一双眸子变得血红,似是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幸亏你提醒的及时,否则我还真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就说你这位堂堂拜月门继承人,为何会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原来是为了所谓的狗屁使命!”
“哼,老夫游山玩水来到这里,不行吗?”
芙蓉祭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但还是被对方捕捉到了。
“师弟,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善于撒谎!”胡庆仁的语调平静了下来,却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果决,“我不指望从你口中探得秘密!可是,只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老匹夫和拜月门的使命就会彻底终结!”
“胡庆仁,你有种就冲我一个人来!”芙蓉祭祀摆出一副战意凛然的样子,却有九成是装出来的。
胡庆仁哈哈大笑,“师弟你就省省吧!我的‘赤眼灵眸’天生就是你的克星,更何况今晚正直月圆之夜,你原本就实力大损呢?”
“赤眼灵眸使用一次已经是你的极限了,而且你自己也会受到反噬!”芙蓉祭祀强行给自己打气。
“可我还是个灵修!凭我灵帝境的修为,杀你们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就在胡庆仁得意之际,天空飘过一朵乌云,无巧不巧正好遮住了月光。芙蓉祭祀手中的青木拐杖再度漂浮而起,淡淡的青光幽幽闪现,很快将胡庆仁吞没。
“静止陷阱!”
“雕虫小技!”
如同实质般的青光瀑中,先是传出胡庆仁的一声冷哼,紧接着散发出万道红光,如同火山喷发一样,一举突破了青光罩。
芙蓉祭祀如遭重击,面白如纸,苍老的身形愈发显得佝偻不堪了。
“师弟,你这又是何苦呢?”红光渐逝,胡庆仁狼狈的身影再度出现,他显然也是受到了极大地创伤,表情愈发的狰狞,“你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换来我第二次使用‘赤眼灵眸’,这样就能反败为胜吗?”
抬头看了看重新走出阴影的圆月,胡庆仁癫狂大笑,“澹月之殇!好得很!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你们不是拜月吗?我就大发慈悲,再给你们一次展现虔诚的机会吧!”
“桀桀!用一场别开生面的屠杀,来祭奠这样一个特别的夜晚,是不是很有趣呢?”
“师父,老匹夫,您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很遗憾啊?会不会很后悔啊?”
“哈哈,徒儿说过的,发过誓的!一定会让您老人家死不瞑目的,不是吗?”
......
胡庆仁的样子吓坏了所有人,包括其子胡东方。他赶紧上前拉住父亲的手,使劲地摇晃着,“父亲大人,您快醒醒啊!您这是怎么了?”
感受到呼唤,胡庆仁血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清明,也慢慢停下了癫狂的动作。他狠狠地看着芙蓉祭祀,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你刚才使用的根本不是‘静止陷阱’,而是一种扰乱神识的卑鄙伎俩!”
芙蓉祭祀惨然一笑,“呵呵,澹月之殇,成也是你,败也是你,天命如此,夫复何言呐!”
“我呸!狗屁的天命!老子一路走来,哪一步不是逆天而行?天命奈我何?今晚我不但要逆了天命,还要断了你的使命!”
“咳咳......相信我,你会有报应的!”
“我的好师弟,多谢你的挂怀,可惜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父亲,您没事就好了!”胡东方右手捂着眼睛,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东方,这些人就交给你了!”胡庆仁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轻拍了拍胡东方的肩膀,“让为父好好见识见识你的手段吧!”
胡东方嗜血地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报复的快意,“父亲大人尽管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让这些人死得太轻松的!”
“何金平!”胡东方瞪着独目,轻描淡写道,“你不是和凤凡常有仇吗?去给我把他的双眼挖出来!”
看着胡东方的表情,何金平、何三贵父子有种不寒而栗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