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乘进入书房,赵王就慌忙问道:“代郡怎么样了?”乐乘道:“代郡之地连年干旱,况且中山国民大多居于此地,如不能处理旱灾,恐疑生变!”
赵王思索下道:“情况如此危机吗?”乐乘不容置疑道:“如果今冬不降雪,代郡之地百姓恐不知是小变了……”
赵王想了下道:“乐乘将军一路辛劳,这事我要与相国大人商议之后再说吧!”听到赵王说道,乐乘就跪拜着离开!
赵王揉了下眼睛,吼道:“嫪贤呢?”
嫪贤就在门口侯着,一听到赵王激怒,忙的走进来道:“王上有何吩咐?”
赵王压着怒气道:“去,传平原君,蔺卿!”
平原君正在听门客李园讲解着晧澜明珠,宫里不下两番来催了,平原君疑惑道:“可是出事了?”
李园上前劝道:“君侯无虑也,李园听闻乐乘将军从代郡而归,想是王上必是为此问君侯!”平原君听此才随宫人离去!
张潇眼见天色不早,才携带者卓千雅从渔村离开,卓千雅坐在马车才问张潇:“你家住何处?”
张潇心想: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太子,你是信还是不信?只得抬头说道:“啊,居无定所,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容身之所?”
卓千雅轻声说道:“卓家在西城尚有府邸,不然你去卓家府邸居住!”
张潇那能听不出卓千雅的深意,但此刻他对于未来如何,尚没有清晰的认知,只得打呵呵道:“你在不在那里?”
卓千雅听到张潇的玩笑,脸色一红的羞愧,就扭过头去。张潇才收起玩笑道:“我知道是你关心,我心里有数……”
乐乘从宫中出来,就引马而去卓家,卓凡刚刚在煮酒,就听到乐乘的声音:“哈哈,老哥又在煮酒啊!”卓凡听到就忙顿时笑道:“我说怎么今日鹊鸟在门前飞个不停……”
悠悠今日没陪着卓千雅去铁铺,所以就待在此,卓凡看了眼让她退下,乐乘看着悠悠深影消失在门口,在卓凡的再三提醒下才缓过神来,卓凡见此略有伤感的问到:“又想到她了?”
乐乘自语道:“太像了,太像了……”
卓凡听到乐乘的囔囔之语,拉着他坐下道:“代郡情况怎么样?”
乐乘似乎不愿提起提起这伤心之地,就自顾自的喝起酒来,卓凡拉着他的手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
听到卓凡的劝慰,乐乘眼中血丝斑斑,猛饮一口烈酒道:“我放不下啊,她就在我身旁躺着,轻捧着我的脸道:死在你的怀里,我无恨……”
卓凡听到乐乘又在回忆起往事,就推门扫视下了四周,才回来举杯道:“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乐乘却没有接话,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那个凛冽的冬日里,追逐王后宁馨追兵渐至,宁馨这时却隐隐有些胎动,似是马上就要分娩。宁馨强忍着疼痛道:“巨子,带着宁儿走吧,我们几个一起定躲不过赵兵的追捕!”
巨子满是不舍,姬宁似乎也发觉事情的不对,抱着宁馨的不放手哭道:“母后,孩儿要跟你一起……”宁馨似乎忍受不住疼痛,大声呵道:“巨子要我们都命丧于此吗?”
巨子看了眼王后,不顾痛哭的姬宁,把他抗着就朝着远方飞奔而去,宁馨治了治额头的汗水,对身边的侍女道:“还不过来帮我?”
侍女看了下还后退着结结巴巴说道:“王……王后,女婢没做过啊!”
宁馨强忍着疼痛说道:“按我说的做,我说你来做……”
当乐乘引至赵兵包围着这里时,破烂的民房内传来“哇哇”的女婴声,乐乘一脸沉然,吩咐手下道:“除亲卫留下来,剩下的都给我去追中山国的公子去!”
乐乘抵门而入,亲卫站在前面准备冲入,乐乘叹口气道:“留下来吧,我一人进去足矣!”
“将军!”
乐乘摆了下手,就踏门而入,刚生完女婴的宁馨脸色苍白,女婢瑟瑟发抖的看着走进来的乐乘,乐乘不耐烦的说道:“赶紧给我走!”
女婢听到后,竟没有一丝的意动,乐乘爆声怒道:“不然,你得死!”女婢听到乐乘的警告,忙的走出房门,向外面走去!
乐乘取下铠甲上的披风披在宁馨身上,嘴唇干涩,心有万语却难开口,问道:“可后悔吗?”
宁馨看着刚出生的女婴,脸上粉嫩无比,此刻不谙人事的她正熟睡在母亲的怀抱,宁馨亲吻着她的额头道:“表哥,这些年你累不?”
一声表哥从宁馨嘴里吐出,乐乘的手紧紧颤抖,如疯狂般的狂抓着民房的干草,仰天狂吼道:“你问我累不?哈哈,从中山灭国到现在,整整十年了,你就问我一句这?”
看到陷入癫狂的乐乘,宁馨轻抚着他的脸道:“表哥,放下吧,他已然为此丢了江山了。”
乐乘紧闭的双眼留着热泪,似有怨气的说道:“当年,他娶你时,红妆十里,你却泪眼迷离;当我引兵攻下灵寿,却见你泪眼下滴,不离不弃。为什么?”
宁馨听此,脸露着幸福的笑容,缅怀道:“我的一生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跟了王上,悲欢共,生死共!”然后看了眼乐乘道:“表哥,我一直知道你……我知道你为了我,提马走入疆场,灵寿城下我看到你的身影,但表哥此生我心只有王上……”
乐乘擦拭着泪水道:“馨妹,只要你肯放下他,我必禀明王上,让王上放了你。”
宁馨一边擦拭着乐乘脸上的泪水,一边强撑着身体说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