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伸了个懒腰:“不,我接到的任务仅仅是保护安斯艾尔王子安全,至于他想不想加入皇家骑士团,这不管我们的事。”
他从行李里翻出一小沓雪白的纸开始给安德尔森写信:“宝贝,我知道如果我为保护别人而死,你一定会吃醋,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翼翼的说,今天灯泡生日,所以不要pia我……
另:今天把幽灵棋手定制印刷的番外发到网上去,欲看请携带避雷针。
再:兴网传媒你就是个渣!!!!!!!!!!!!!!!!!!!!!
☆、熟睡后的秘密
安德尔森醒来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做起来自我检查后,发现除了嚼了精灵树皮后头昏昏沉沉外没有任何不适。身下也没有和莱恩做后常留下的白浊。
床头整齐的叠放着一套乳白色宽松长袍,布料柔软,织工精巧。
他刚穿到一半,旁边突然有人提醒:“布兹先生,请不要动旁边的杯子。这个房间任何东西都请不要随意乱动。”
安德尔森手触电般从床头的白瓷杯上缩回来,衣服还只套到一半,看见前额半秃的管家托着早餐餐盘站在面前,袖子擦着脑门上澄亮的汗珠。
安德尔森第一次在自己的房间里听见别人说,东西不能随意乱动。
他问:“赛斯……不,侯爵大人,不是经常带女人进来吗?”
管家把餐盘放在窗口的橡木长桌上:“仅限于床,其他地方不让碰。曾经有人女人吵着想要放在书架上的那朵干枯的玫瑰花——天知道女人们都想要些什么!——她被侯爵打了耳光直接从房间里拎了出去,身上衣服还没还得及穿。我从来没见过侯爵这么盛怒过,后来那个可怜的女人再也没在艾叶堡出现过。”
“那麻烦您给我换一个地方住?”
管家有些为难:“侯爵吩咐您就住这里。”
安德尔森知道城堡下面有地牢,自己没有被扔进那里已经是运气了,不应该再有多少要求。
只是赛斯的做法未免太变态了。
老管家犹豫啊犹豫:“侯爵有个习惯,每天早上必定来这里站站,下午会过来喝下午茶。”
安德尔森问:“那我该怎么做?”
“您什么都不用做,我只是提醒一下。”
早餐是火腿、面包配卖酒,不过已经过了餐点,赛斯想必上午是不会过来了。管家走后,安德尔森查看书架——里面的书卷和纸摆放方式和当初一模一样,纹丝不乱,仿佛当年那场大火没有烧到这个房间。他当然清楚自己东西的摆放方式,也有把握不引人注意的放回去。所以当下午三点赛斯推开房门的时候,安德尔森正在聚精会神的读一卷羊皮纸药书。
房门轻微的响了一声,瓷器碰着桌面的叮当声,红茶的香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来自康沃尔的上等白瓷茶具,黄铜托盘下衬着提花桌布。
靠窗坐的年轻人手指划过书页,喃喃道:“满月的时候用龙舌兰水兑精灵树皮煎制整晚……”
浅金色头发很细,沐浴在下午的阳光中仿佛自然而然的有一圈光晕。因为才生了病,脸显得格外消瘦,看的赛斯有些心痛。
鼻梁挺直,灰蓝色的眼睛依旧安静如初。
他想说什么,没说出口,清了清嗓子:“喝茶。”
安德尔森讶然抬头。
赛斯重复了一遍:“喝茶。”
安德尔森当然不会喝,赛斯突然伸手绕过他的肩膀,挟起面前人往上提起。赛斯毕竟是久经沙场,安德尔森扔了书反身一拳,打空了,拳头打在立起的摆钟上,钟摆发出沉闷的一声长响,他痛得眼前发白,背死死的抵住窗户。
他有些惶恐,不知道赛斯突然要做什么。
然而赛斯只是掰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嘴,左手稳稳端起温热的红茶,送到他嘴边。
“喝。”
茶水顺着嘴角流下去,在脖子上流出一条红色的细线,把胸前的白色布料洇上红点。
茶虽然是好茶,赛斯放手的时候,安德尔森捂住胸口咳得很厉害。
他后悔当初这个人还没有投靠皇家骑士团之前没有跟他把马术和剑术都学好。指关节还在痛,妈的刚才那一拳不该打歪。
“茶里有什么?!”
赛斯没有答话,他坐在安德尔森对面的床上,叠起腿顺手拿了一份文件翻看(老管家送了一大叠文书进来摆在床头)。
他不是不想回答安德尔森的话,而是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本来有更温柔的方式让他喝下,本来不想弄成现在这种样子……或许是自己太心急了。
其实他只是想看那个人,那张脸,再一次端起那套茶具。阳光落在他身上很美,可是炸毛起来却像一只野猫。
其实他只想好好和他说几句话。
哪怕知道是个冒牌,哪怕知道是场幻觉。
半天只问了一句话:“一直看着我,你在看什么?”
安德尔森耸耸肩:“我曾经以为我理解一个人,后来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幼稚。”
“哦。”
“我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剁成肉酱喂巨龙!”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