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么做,何必为了一个蛮夷之人有伤我泱泱大国的风范。
故此我只是故意冷冷地冲他一颔首,昂首走进了他的豪宅。
“你好,死老师,我想你!”这个洋鬼子居然把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视若无睹,又跑上来不由分说的给了我一个大拥抱。
该死,这个家伙真该去减肥了,又硬又壮的肌肉挤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满嘴的热气在我的耳脖子边上吹啊吹的,我要告他xìng_sāo_rǎo。
等我好不容易从他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后,立刻以无比严肃语气用英语对他说:“洛尔德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举动,请注意中国的国情,调整你的礼节。另外从下一刻开始,你面对我的所有私人时间都必须说汉语,在次期间我不会回答你任何用非汉语说出的话,如果你违反这一协议,我马上中止教学。你明白了吗?”
我摆明了就是给他制造难题,希望他很快忍受不了违反协定,那样的话我很快就可以脱离苦海,追上学姐的飞机了。
谁料王小明难得认真地坐在原地仔仔细细地听我说完这通话后竟然一脸正经地对我说:“死老师,我看见了(应该是照i see硬翻的),我打印你,请叫我王小明还。”
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说道:“那好,开始吧。”
下一秒那个混蛋就说出了一句三个字的中国话:“我哀你!” 说话的同时还用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我的脸。
我先是没反应出他在说什么,等半晌我反应过来后,立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急速地退到离这个家伙十米远之外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王小明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哀怨地问道:“死老师,我问你,什么意思‘我爱你’?”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差点被这白痴吓死,重新坐回原处我胸有成竹地答道:“‘我爱你’,就是‘i love you’的意思!”
那个家伙脸上呈现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一定是这个家伙到处发骚,惹来了中国妹妹对他的迷恋,现在的女孩就是崇洋,那么容易就对老外说“我爱你”,像我这种本土出产的100%绝种好男人竟然滞销,天理何在啊?
我正胡思乱想的当口,这个家伙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本小本子递给我说道:“老师,你写‘我爱你’,我要学!”
“急色鬼!”我一边写心中一边暗骂,真不愧是其种马的外表,果然表里如一,要学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直接好用的,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同胞身受其害,我竟然沦落到成为他帮凶的地步。
更惨的是当天一下午我都要面对这个混蛋,听他用那种可以杀死人的语调反反复复地练习说:“死老师,我爱你!”
“对吗?”
“死老师,我爱你!”
“对吗?”
那天晚上我连做梦都梦见他坐在我的床边冲我神情款款地说:“死老师,我爱你!”然后尖叫一声从恶梦中惊醒,两眼盯着天花板一直熬到了早晨,才身心俱疲地睡着了。
睡眠不好的直接负面影响就是憔悴的面容,乌黑的眼圈,在离家前最后一秒我忍不住看了镜中人一眼,哇,真是惨不忍睹,马上睡眠不好的间接负面影响——巨大的仿佛吃了火药般脾气也这样窜了出来。
而接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叫王小明的混蛋。
坐在他私人轿车上去向公司的一路,他被我骂了不下三十遍,我随便指着车外经过的任何东西就要他用中文说出来,结果他将自行车读做紫心车,将好邻居面包房读做豪阴记包包房,他读错一次,我就用手中的扇子狠狠地敲他的脑袋,看他抱头鼠窜的样子来娱乐自己。
很难得的他居然不怕折磨,自动自发地在车子等红灯的片刻,指着街角的一间很小的店面问道:“死老师,那是什么?”
我已经懒得纠正他把我的姓屡次读错,抬头瞄了窗外一眼,不禁脱口骂道:“sè_láng!”
“sè_láng?那间是不是——”王小明显然想起了我刚刚告诉他的发廊的叫法做了一个剪头发的动作。
我抬起手就又给他的脑袋来了一下,这个家伙真是死性不改,这么多店不指偏偏指了一家成人性用品店,刚想开口告诉他实话,突然想到这个家伙知道了后肯定是常客,不妨玩玩他出一口恶气。
于是我故作随意地答道:“那是礼品店,买礼物的,”看到他随后点头的样子心中偷笑不已,刚刚的脾气立时烟消云散。
“总裁,到了!”是司机的声音。
原来他的公司就在马路对面。
一分钟之后,我见识到了真正的川剧变脸——这个一直在傻笑蠢蠢的家伙在踏出轿车进入公司大门的那一瞬间竟然改换了一张面孔——一张充满智慧自信的脸,一张永远高高在上的领导者的脸,炯炯有神的双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野心和冷酷,所有的笨拙、平和以及懒散都扔在了那辆汽车中。
这时我才醒悟过来:这个家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伙,他的成功并不是依靠自己的父辈。
他和我不是同一种人。
我心中正触动时,他突然转过身冲我露出了熟悉的阳光般的笑容:“死老师,请!”
这样的笑容令人觉得仿刚才的那一幕仿佛只是幻影,但是我仍然抖擞了精神,摆出了最符合身份的表情用公式化的口吻说道:“yellow
you!”
他此时也意识到了我的变化,唇角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