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素来柔和的面目上露出一分冷硬,总是带笑的唇角也微微抿着,像是有些怒意,又仿佛有些怜悯。
正是徐子青。
那株千年钢木,正是他于千钧一发时掷出的钢木剑落地而化,他则瞬间使出木遁之术,隐蔽于钢木之中。使那灵剑顺其来势,反噬其主!
因唐文飞立下规矩,不能伤人性命,他便也不会诛杀张弛。
此人满心愚忠,性情顽固,不可晓之于理。徐子青也无心与他说理。
既然无量宗想要废掉他的丹田,那么他也只好让无量宗此代最负重望的天才也尝一尝这个滋味。
压下心中那一分不忍,徐子青看了张弛一眼,转身离去。
此事已了,他现下当继续修行。
至于这张弛日后遭遇如何,已然不被他挂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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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徐子青所料,余下几日里,不曾有人到他洞中拜访,亦无唐云飞传唤。就好似此事并未发生过一般,没有丝毫痕迹。
徐子青也很安然,与往日一般,晨起后挥剑三万次,再打坐入定,提炼真元。如此反复,不觉疲累。
两月后,洞外又生异兆。
徐子青睁开眼:“又有人筑基?”
上回那流火门程岸筑基失败、神魂俱灭,很是打击了众位天之骄子,使他们原本自恃天资而生出的傲慢之心霎时落入腹中,同时心中也生出许多惶恐。
这次不知是何人克服那等心魔,居然敢于筑基?
徐子青不由有几分佩服。
因他自个是单灵根,倒是不如那些杂灵根的修士般,忧心体内杂质于开辟紫府时有碍。可宿忻定然还不能筑基,这一个筑基之人,必然是有大毅力、大坚忍的绝佳天才!
他当即站起身,挥去禁制。
今日三万挥剑早已做完,倒是不妨碍他出去瞧一瞧那位卓绝的修士。
想定了,徐子青就走出洞去,与上回一般落到山壁之下。
亦是同上回一般,许多修士早已等候在那处了,竟显得比上次更加急切。
红衣少年与他散修盟中人一处,见到徐子青,就是笑道:“你这次慢了。”
徐子青一笑:“总不能此次都快,水满则溢嘛。”
宿忻也不跟他打趣,神色间显得有几分神秘:“你猜这回却是谁在筑基?”
徐子青见他卖关子,便向四处扫了一圈,待回头,微讶道:“严少主?”
宿忻点了点头:“正是那天衍门的严伯赏。”
徐子青眉宇间就多了些许严肃。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众修士迫不及待想要观看,就也是理所当然了。
只听宿忻又道:“上次那程岸筑基竟是刚刚聚满了真元,就敢贸然筑基,以至于烟龙上杂质无数,使他一击便败。可这个严伯赏却聪明得很,他修为早已是近乎筑基了,为何还要苦等八月?定然便是在一心排除杂质。此人素来谨慎,如今想必是起码有了九成的把握,才会出手一搏。”
徐子青略侧头:“那岂不是这回有九成可能观他成功筑基?”
宿忻点头道:“正是。”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