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尤未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的青春自己未来的人生全都被那个来自己生命中打了回酱油的人给毁了,可是想想他又觉得都是自己活该,谁叫你那么贱呢,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几句甜言蜜语你就能陷进去拔不出来了。真他妈活该!
大学念了个三流学校,这样的学校里的人自然也没几个多优秀的,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语真是说得非常有道理,在这样的环境里你要想干出点儿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来那几率估计跟小行星撞地球差不多。
倒不是尤未自甘堕落,谁他妈好好儿的想堕落啊,他是放不开,他一直都把自己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角落里,高考考砸之后大学继续稀里糊涂,到最后差点还因为挂科没能拿到毕业证。
毕业之后工作来来回回换过好几份,都做不长,小地方,工资低,没什么大劲。后来决定到上海真是非常戏剧性,那种情节大概也就只能出现在里,但尤未确实是切切实实地经历了。
那是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二十好几的尤未还没谈过女朋友,家里自然是着急的,毕业之后家里也给安排了好几次相亲,结果怎样大家用大脚趾想也能猜得到,但这事寸就寸在尤未其中一个相亲对象是个资深腐女,号称火眼金睛只要是弯的没一个能逃得过她的法眼。
那资深腐女到底是不是拥有一对可以看穿所有同志的法眼尤未无法考证,但她确实是把尤未给看穿了,可你说你看穿就看穿了,你能别到处宣传么?那小县城地方就那么点儿大,一传十,十传百,尤未喜欢男人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自然很快就家喻户晓了。
所以,尤未自从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之后最害怕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唯一不同的是他并不是被扫地出门的,他是觉得自己在那儿待不下去了悄悄收拾了行李离开家乡的。
上海,在尤未的心目中除了是一座繁华的国际化大都市能够给无数有梦想有追求的年轻人提供无数机会以外,他还知道在这样一座开化的城市人们对同志的态度会比较宽容,虽然中国的同性婚姻暂时还没合法,但他坚信如果有那么一天上海一定会是第一批试点城市。
所以,尤未来了,带着他的全部家当和他心中那点还没熄灭的希望。
尤未就这么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其实他并不是很愿意去回忆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也是今晚跟高赟独处一室勾起了很多他关于过去的记忆。
到目前为止,尤未仍然不愿意相信高赟向他表白是真的喜欢他,已经上过一次当让他有些杯弓蛇影了,他不会轻易再投入一段新的感情,哪怕那段过去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要是生个孩子都能又跑又跳了,可他还是怕,还是不愿意相信,高赟给他的感觉不是不好,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做朋友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还没睡着?”高赟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尤未一跳。
定了定神之后尤未才道:“在……想一些事情。”
高赟笑了笑,道:“想初恋?”
“你怎么知道?”这话尤未是脱口而出完全没经过大脑的,说出口之后想收回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心中庆幸幸好现在关了灯高赟看不见自己脸上尴尬的表情。
高赟顿了一下才道:“因为我也在想。”
高赟的语气比较平淡,尤未没听出什么情绪,只道是高赟在故意附和他,又刚回顾了一边自己的血泪史,于是颇为感伤地道:“大概全世界也没几个人的初恋像我一样悲惨了。”
高赟闻言笑出了声:“从今天起你再说这样的话估计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了。”
“你?”尤未一时没反应过来高赟这话什么意思,而且高赟说这话时还在笑,他潜意识就认为高赟只不过在开玩笑。
“是啊,我也有一段不那么美好的初恋。”高赟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平稳地说着,“还是鲜血淋淋遍体鳞伤的。”
听高赟用词这么夸张尤未更加肯定高赟是在跟他开玩笑了,于是他也笑了笑道:“你这话也就只能骗骗那些没什么惨痛经历的小孩子。”
“是吧!”高赟面上仍旧笑着,实际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我也这么觉得。”
尤未被挑起了话头,还想跟高赟再聊聊的,可话还没开口高赟就先他一步又补充了一句:“睡了吧,挺晚了。”
尤未一肚子话又只能往回憋,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就听见隔壁床的高赟重重地翻了个身,刚才高赟是平躺着的,现在一翻身就变背对着他了,尤未不是一个太敏感的人,但这一下还是给他心里挠得不太舒服。
“晚安。”尤未还是跟高赟道了一声晚安。
然而,房间里久久都没有回应。
to be ued……
☆、银河系的第023颗星(微修)
第二天会议的内容跟第一天的内容大同小异,只是换了些老外来讲,高赟中英同传的功力已经非同一般,第二天的英中同传更是凸显了他的母语优势。
尤未曾听felix提到过高赟不仅是优秀的同声传译还是国内非常厉害的文学类翻译,他虽然没拜读过高赟的译著,但光是听现场也能窥见一二。
昨晚那场貌似无疾而终的夜聊之后高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的地方,云淡风轻得好像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下午的议程结束之后,尤未还是搭高赟的车回了市区,虽然会议下午三点就结束了,不过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