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胡说!我四弟怎么可能做男宠,他……”
我四弟……四弟……
曾有一个人当面叫过我一声四弟,因为这个称呼太过特殊,这样叫我的人又要杀我的教主,所以我牢牢记着,一时也没放弃过处理那个人。想不到他又出现在了我面前,改名换姓,易容成了这个一清道人……
难怪我初见他时就觉着他像任长清。长清,一清,这么相似的名字,我竟没认出来,还让这个刺杀教主的凶手混进了青城分坛!
听他和涤洹真人说话的意思,这两人应当已经知道了、不,应当是已经认定了我就是任长清的弟弟。难怪那个涤洹真人被绑票时那么自然,还趁夜和一……和任长清通信,把他也弄进了青城分坛。
引狼入室啊!
我将窗上破纸弄回原位,悄然顺着外廊溜回了自己房间,坐在床上发呆。我也同情任长清,也相信他对自己的弟弟是有感情的,可我不是他弟弟,我只是教主的恋人,他要杀我的心上人……
转天一早我就推开了旁边的天字五号房。房中微有几丝香气,依稀是沉香的味道,应当是从涤洹真人房中沾回来不久,还未散尽。
那位一清道人正笔笔直地站在房中,衣服下摆上带着几丝乱褶,上身倒是板板生生,头发也一丝不乱,看来这一宿也没睡着。我堆着笑寒暄道:“一清道长,昨夜睡得可好?”
他动了动嘴唇,好像要说些什么,忽然又失笑一下,摇摇头答道:“睡得好,多亏闻公子关照了。”
“那就好。我也是到这庙中坐客的,谈不上关照不关照……”我一面和他说话,一面细细观察着他的脸和脖子。这易容术还真高级,看了这么久也没破绽,比冲渊教这张树脂面具强多了——难不成这根本就不是易容,而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其实知道我是脸盲症,所以连易容也不屑?不对啊,我在涤洹真人面前没露什么破绽……又是荣成卖了我吧?
他们杀光陇南分坛上下,又听说我有脸盲症,就大大咧咧地以本来面目混进了青城分坛,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我绝不可能认出他来……呵呵,他们也太小看我这名侦探……不,我怎么看也是坏人,所以应该是名侦探的宿命对手?
难不成,这本书的主角真是涤洹真人,女主角就是任长清他妹妹,而我其实……可以是最终boss?
我越想越觉着这可能性很高,激动得呼吸都粗重起来,满脑子都是怎样当个出众的boss。想得正深入,忽然有人在我脸上碰了碰,把我从白日梦中惊醒。抬起头一看,正对上任长清满含关切的目光,那双桃花眼长得还真是勾魂,一副标准的男二像。
他说:“闻公子,你没事吧,是不是道观中饮食不合口味?”
我的大脑像个真正的boss一样高速运转,立刻定下了打入主角内部,在最后一话大反转表露身份的计划。想定之后,我就迎着他温暖的目光摇了摇头,皱起眉做出伤神的表情:“我没事,只是看着你觉着有些眼熟,仿佛很久以前……唉,我几年前受过伤,小时候的事记得都不大清楚了……”
他目光中激动之意简直要溢出来了,面色却还很平静,手轻轻扶上了我的胳膊,微微打着颤,仿佛不敢用力似的,向桌边一抬下巴:“想不起来的就不必多想,咱们先到那边坐下吧。”
我答了声“好”,随着他往桌边走去,目光扫过屋内摆设,却不经意在茶几上看到一卷发黄的画卷。
摊开的部分只露出一张脸和肩膀,却有种诡异的熟悉感。我的目光牢牢锁在那画上,就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似的,控制不住地向那画一步步走去。那张脸……画上那张脸,我认得!
31、初恋
这种熟悉的线条,这种充满了草稿流精简法的美少女战士……美少年画风,这种准确地抓人特色的笔法——这分明就是我的画风!
但是我什么时候画了黑长直中分白衣美少年的?我平常默马哲定义时在纸边上随手画的都是有刘海的美少年美少女,头发都得在空中飘着,而且衣服多是歌特风格的层叠式蕾丝外袍。
正研究着那张老画,背后忽然传来任长清的声音:“闻公子喜欢这画么?这是我……一个故人画的。他离开家以后,我收拾他的东西时才找出来,这趟出门就一直带在身边,只盼着哪一天能遇上他,把这画还给他。”
我细细描摩着画上人物斜飞的双眉,上挑的眼尾,自眉头延伸下来的挺直鼻梁,还有下巴最底端骤然圆滑下来的线条……听到任长清话音时,我左手拈着画像边缘向空中一扔,身子疾转,一步踏到他身后,从腰间掣出一把匕首,无声无息地挥向他头上。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紧紧咬住嘴唇,身上反应倒还快,一抬手就握住了我的腕子,施力逼我放手。
有这一霎先机就够了。我把匕首扔下时,任长清的头巾发带已被我从当中割开,满头长发披散下来,果然是标准的黑长直!
我就说我的眼力错不了,那张画上画的人就是他。我对三次元的人脸虽然记忆有点不准,但如果是二次元,哪怕只看一双眼也能分出人来!我本来就是任长清的四弟,还为他画了这张画,他故意把这画摆出来,不就是为了让我通过画想起我们之间的感情……
等等,如果说这张画是我画的,那我是什么时候穿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教主捡回去那时候穿的,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