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他记得这种味道在去年闻到过一次,是卢修斯马尔福身上的。传闻中这两个人是好友,看来不假。
虽然勉强让人进了屋子,斯内普也没有把他领到楼上,反而自顾自在椅子上一坐,冷笑了一声:“是什么让波特先生觉得打扰他的魔药教授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不是波特家的家养小精灵,没有必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为您待命。”
屋子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坩埚,看来大马尔福先生待在二楼,和一锅正在熬制的狼毒药剂在一起。
海曼很自觉地保持站立状态,不着痕迹地朝角落里移动:“您说笑了,斯内普教授,我今天来,是由一件事情要向您请教。”
“霍格沃兹教师守则上并没有规定,魔药教授需要在假期回答他的学生愚蠢无知的提问。”斯内普说话的时候微微垂下头,有些油腻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大半的面容,海曼只能看到他冷厉的嘴角弧度。
对方今天心情很不美丽,因为西里斯布莱克逃狱?黑发赫奇帕奇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想问问您,当初我父亲……”
话说到一半,斯内普迅速抬头,眼中射出了憎恨的光芒,海曼若无其事继续下去:“和西里斯布莱克是不是上学时期的好友?”
“你的父亲,那个极其傲慢的蠢货?”斯内普扯出了一个扭曲的笑脸,“波特,你浆糊一般的大脑终于指挥着你问出了一个十分精彩的问题,对于你的父亲是什么德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魁地奇球场上一点小小的才能也让他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和朋友们、崇拜者们到处高视阔步,这其中就包括了同样蠢不可及的西里斯布莱克。”
海曼将目光下移,发现斯内普黑袍子下的手都在颤抖,哪怕他此时已经用上了大脑封闭术。
波特家幼子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对方情绪不稳定,身上的酒味也非常浓重,还是终止这个话题比较好,否则今天很可能闹出人命。
引导着斯内普回忆霍格沃兹求学期间跟劫道四人组的纠纷,很可能会引起对方过于强烈的仇恨感。
斯内普熬制魔药的材料都极为珍贵,海曼眼馋已久,却暂时还没有打算跟它们混在一起被熬成一瓶瓶颜色和味道都很诡异的东西。
所以他只是保持微笑,等魔药教授愤怒地说完一串接一串的长句后,才弯腰行礼,表示感谢:“非常感谢您给我提供的消息,今天打扰了。”
斯内普冷冷看着他转头离开,在海曼的手已经触摸到门把手时,才突然开口:“波特!是哪个犰狳类似物告诉你的这个消息?”
“是斯普劳斯教授。”海曼一脸自然地转过头,成功看到了魔药教授活吞了苍蝇一样古怪难堪的表情。
——那群脑子被甘草棒搅成一团的蠢货教授,这种东西也是能随便告诉这样一个没有脑子的小巨怪的?斯内普忍着没有动手,等那个该死的波特家小崽子关门离开后,才怒气冲冲走上了二楼。
卢修斯马尔福半倚在沙发上,从窗户里看着海曼波特离开的背影,灰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已经发现我了,刚刚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真是聪明的小家伙,对不对?”
“不知死活的蠢货。”斯内普立刻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拎起桌子上半空的酒瓶仰头灌了一口。
铂金贵族很感兴趣地看着他,红唇微微上翘:“你是说波特还是说我们伟大的霍格沃兹校长?”
“两个都是。”斯内普把自己摔进沙发空着的那半边,脸上的戾气渐渐消失,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一个狼人,在西里斯布莱克越狱的关键时期,竟然被聘请入霍格沃兹当教授?真是疯掉了,邓布利多宁愿邀请一个狼人也要拒绝我的申请!”
“西弗勒斯,这是好事,我们都知道,那个位子并不安全,想想去年的洛哈特先生,你会觉得先前几任教授是多么幸运。”卢修斯懒洋洋地微笑着,蛇头杖轻轻敲击着地面,“邓布利多现在压制着董事会,我需要暂时隐忍,借机行事。”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
卢修斯挪动了一下身体,摆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一直不明白你对那个不祥的位置为什么这样执着,今年需要你操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狼人和逃犯?”魔药教授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厌恶的神情,“确实够多了。”
“……也许,还有我们的小波特先生。”卢修斯没有在意对方一瞬间凌厉的目光,自顾自执起桌子上一瓶淡蓝色的魔药,在眼前轻轻摇晃着,纯净而毫无杂质的液体反射着点点星光,“不要急着否认,我已经从小龙那里得到了许多消息。”
斯内普因为酗酒而有些混沌的神经彻底清醒了过来,他重新抬头看着近二十年的至交好友,神情同刚才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别打他的主意,这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你是一个马尔福。”
“现在没有人能确定,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马尔福家迎来的会是第二次致命打击,还是一次辉煌的转折点。”卢修斯将下巴轻轻抬起,声音变得微微低沉,“西弗勒斯,我们是斯莱特林,跟愚蠢的狮子们不同,我们从来不凭借眼睛和鼻子辨别事物,我们靠的是感觉来区分同类。跟他相处这么久了,难道你真的没有发觉?”
邓布利多今年在凤凰社的动作虽然隐蔽,也不是漂亮干净到无迹可寻,自然瞒不过有意关注的顶级大贵族。
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