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随将孟升一脚踢开,冷冷地看着虞人殊,“三皇子殿下,久仰。”
虞人殊冷道:“何方鼠辈,见了本殿还不跪下。”
沈言随一招手,鹰极出现在了他身下,伏着他飞在半空,和虞人殊平视,“三皇子也是为了天级魂兵器而来吧。”
他甩着手中飞爪,“见者有份,就看今天谁有本事将他带走了。”
虞人殊抽出了背后的锏,天戎长啸一声,飞扑向鹰极,两只天级异兽在半空遭遇,利爪抓向彼此。
同时,沈言随的飞爪掷出,虞人殊挥锏来挡,巨大的冲击力在兵刃相接的一瞬间爆发开来,横扫整个山林,惊起飞禽走兽无数。
两只异兽疯狂撕咬,虞人殊和沈言随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飞沙走石、天地为之变色,
江朝戈费力地爬到孟升身边,“孟老,孟老!”
孟升剧烈咳嗽两声,吐出一口黑血。
江朝戈咬紧牙关,“这毒要怎么解?”
孟升摇摇头,“我修为不够,解不了。”
“我带你去找厉害的魂导士!”
孟升一把抓住江朝戈的胳膊,力气竟大得惊人,“小江,没用的,肥遗的毒非三阶魂导士解不了,我连一阶都不到……你在方圆百里都找不到三阶魂导士。”
江朝戈眼中充满血丝,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孟升轻声道:“你听我说……我……我不是有意利用你,只是你魂力微弱,实在难当大任,所以我才想……把炙玄刀给真正能发挥其实力的人,但我……咳咳……绝对不会害你。我不告诉你结契的事,是因为,一旦你和炙玄结契,除非你死,其他人再不能用炙玄刀,你的性命就更加危险了。”
江朝戈哽咽道:“孟老,我相信你。”
“我本来……”孟升一阵咳嗽,口中黑血不断涌出,看上去触目惊心,灰白的胡须早已经被血染成了黑紫色,他目光浑浊,看上去命不久矣。
江朝戈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他双眸一片赤红,他恨自己无能,炙玄说得对,他就是个废物,他连这个世界唯一善意对他的人都保护不了!
“我本来……要带你去北方,那里有同样来自我们世界的同伴……咳咳咳咳……如果你能逃过此劫,你就去找他们。”
“孟老……”江朝戈抓住他的手,“孟老,我只认识你,你别死,剩下我一个人,我真的……”他不想变成一个人,他是如此没用,无法保护自己,也无法保护想保护的人,这个世界这么陌生、这么凶恶,他带着炙玄刀,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带着一箱珍宝,所有人都对他虎视眈眈,如果孟升死了,他真不知道还能信任谁。
孟升反握住他的手,“你一定要……想办法去北方大凉城,找一个叫王勤的魂器师,他……咳咳……会帮你。”
江朝戈僵硬地点了点头。
孟升把江朝戈的手抓得越来越紧,指甲几乎陷进肉里,突然,江朝戈感觉到一丝丝魂力正进入他的身体,他惊道:“孟老?!”
孟升虚弱地说:“我把……所有魂力都给你,你至少会有sān_jí魂兵使的实力,这也未必能保住你的命,但聊胜于无。”
“不行,你现在全靠魂力支撑……”
孟升摇摇头,“肥遗毒已经进入心脉,我活不了多久了。召唤炙玄,虽然你们未结契,但也许他肯帮你,你记住,炙玄刀会不停给你招来杀身之祸,但也是你唯一的希望。”
江朝戈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眼泪对他来说是多余的东西,想不到还有人能让他落泪。他咬紧牙关,“孟老,我一定会给你报仇。”
孟升的魂力源源不断地流入江朝戈体内,他感到身体是前所未有地充盈,内脏的疼痛缓解了不少,疲乏的手脚也找回了力气。
虞人殊正和沈言随殊死相斗,两只天级魂兽的厮杀声更是响彻整个夜空,就在这混乱的局势下,孟升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将自己辛苦修习的魂力,全部转移到了江朝戈体内。
孟升的脸庞如衰败的花朵般快速枯萎,灰白的头发一夕全白,仿佛一下子衰老了二三十岁,江朝戈悲愤不已,嘴唇硬生生被他咬出了血,他拳头紧握,胸腔恨意汹涌。
孟升用颤抖地手,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一块怀表,他声音苍老得如被砂纸打磨过,“小江,有一天……你回到我们的世界,代我……代我去找我家人……”
江朝戈抓住孟升的手,哑声道:“一定……一定!”
孟升的呼吸变得极为困难,他张大嘴,“小心炙玄……他……恐怕……”孟升眼角含泪,话未说完,瞳孔已慢慢失去了焦距。
江朝戈深吸一口气,轻轻阖上了孟升的双眼,他抱着孟升的身体,仰天大吼一声,声音悲怆而愤怒。他恨!恨他莫名来到这个世界,恨沈言随杀了孟升,恨自己不够强大!
他轻轻放下孟升的尸体,起身朝炙玄刀走去。从未有过的充沛魂力在他体内流窜,为他沸腾的怒意添柴加火。
沈言随已经明显落了下风,但还在苦苦支撑,虞人殊一把天戎锏使得虎虎生威,将沈言随逼得几乎无路可退。
江朝戈拿起了炙玄刀,那把原本有些沉重的刀,此时轻如贴附在他手心,他看着在半空中的沈言随,目光狠毒,如狼似虎。
和鹰极互相撕咬的天戎,因为中毒而体力稍显迟缓,给了沈言随可趁之机,鹰极爪飞掠而去,抓向虞人殊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