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江发源于沧浪城西面几百里外,流到离光城之时,途径了近九千里路途,水势越来越大,此刻气势恢宏,与当初苏杉所见到的几十米江面,气势相差巨大。江面浪涛汹涌,轰隆隆的水声,犹若雷鸣,白浪滔天,犹若雪堆漫卷。
叮叮咚咚……
可就在这雄浑如雷水声中,却有清脆的轻声,沿着街道,从江边一座楼台之上传来,
琴声宛若凤鸣,宛若风歌,似乎一道流水,倾泻到苏杉心中。
果真,在听到琴声的这一刻,苏杉听下了脚步,转头看向琴声传来的那一处阁楼水榭,只看到远远风中,雪白的布曼从阁楼六层栏杆上面垂下来,将整个第五层楼台,四面遮住,只剩下清风不断吹袭着雪白布曼,随风摇动,好似是四面坠落的瀑布。
衬托着从楼中传来的琴声,别有一番风韵。
只是站在大街之上,远远听到琴声,就有一种心魄被琴声勾动的感触,而琴音不似是魔道勾魂荡魄的魔音,反倒更像佛家佛音!
这时候苏杉不禁遐想起楼中弹琴的女子,想必长得国色天香,气质清丽脱俗,绝不是凡间女子。而城中卫兵早就说过,这一次有一个魔道女修士来到离光水榭中,肯定那魔道修士,就是楼中奏琴的女子。
不然以一个凡间女子的资质,又怎能奏出这等能勾动修行之士心魄的琴声?
“哼!”
见到苏杉被琴声吸引得停下脚步,涵莹心中顿生一股酸味,赶紧拉着苏杉衣袖,对着水榭楼台高声怒喝道:“魔道妖女,竟然在凡俗城池中,施展魔音术法,勾引男子!难道所谓的魔道修士,都是这般不要脸的人么?”
叮!
陡然一声琴音,七弦齐鸣之后,琴声戛然而止。水榭第五层笼罩的那些白色纱布,忽地被一阵风吹得飞扬起来,在白纱一角露出了半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带着一丝笑意看了苏杉与涵莹一眼,继而又被白纱遮住。
涵莹怒骂一句之后,琴声也停了下来,不再响起。
正当苏杉要转身离去之时,从那座水榭门口,奔出一个靓丽的女子来,手中捧着一张鎏金的请帖。此女做丫鬟打扮,片刻就跑到了苏杉面前,恭恭敬敬的递上请帖,娇呼道:“这位公子请留步,我家小姐命奴家送来请帖,想请公子在月圆之夜,于碧凤楼相会……”
月圆之夜,是八月十五,今日才八月初七。
伸手接过请帖,苏杉将之纳入衣袖中收起来,对于涵莹口中的魔道妖女,苏杉倒也有几分好奇,想要见识一番这弹琴的女子到底是大唐国中魔道女子,还是名震天下的四大门派四风骚中太上魔道弟子。
那丫鬟送出了请帖之后,还不忘含情脉脉的看了苏杉几眼,眉目传情,媚笑了一声之后,才姗姗离去。
“哼!”
涵莹柳眉倒竖,心中不是滋味,低声鄙夷言道:“一个丫鬟就这么浪荡,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男人。有其仆必有其主人,那个在离光水榭奏琴勾引男人的魔道妖女,肯定更加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言,苏杉只是微微笑了笑,就要转身往大市场方向走去。
正当两人一前一后,转身离去之时,倏然一辆马车,从不远处奔驰而来,停在苏杉身边。一个中年车夫,满脸风霜,却洋溢着一线笑容,瞅着苏杉,招呼道:“公子爷是第一次来到离光城吧?这离光城方圆千里,有民众数百万,公子爷谐美来到城中,想必走得累了。小的是城中马车夫,价格公道,载着二位行车一里,只收三个小符作为车费,其后每增加一里的路程,多收一个小符,不知公子爷坐车不?”
此刻涵莹正在气头上,她气苏杉宁愿收了一个魔道女子的请帖,也不肯对她另眼相看。这时见到有马车在一旁停着,话也不说,当先就走进了马车中,在其中一角坐了下来。见涵莹上了车,苏杉也只得跟上去,对那马车夫言道:“去离光城中大市场,有多远?”
“公子爷算是问对人了,小的自打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在这离光城中生活。此处是离光水榭,距离大市场尚且有三五十里的路途,即使小的驾着马车,也得小半个时辰才能到达。”车夫回头看了苏杉与涵莹一眼,赞了一声:“好一对神仙眷侣!公子与小姐只管在车中坐着,若是觉得不方便,可以拉下车帘,挡住车门。小的这车帘是花了十个大符,从大市场里面买的,刻有上仙印下的阵法,车里能透过窗帘看到车外,车外却不能看清楚车里。”
一句神仙眷侣,让涵莹冷着的粉脸,稍稍染上一抹红晕,她悄然看了苏杉一眼,见苏杉只管闭目养神,对她娇俏的面容熟视无睹,顿时怒气又从心中升起来,瞪了苏杉一眼,然后就冷着脸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离光水榭坐落在城门不远处的沧浪江边,位置与离光城中心的繁华地带,有几十里的距离。此刻是白天,自然前来水榭的宾客不多,若是到了晚上,灯火通明,犹若似云来,沧浪江水花船来往,莺歌燕舞,水榭之上满楼红袖招摇,这才是离光水榭的风光所在。
进入离光城之时,苏杉就看到了大市场与城主府那一群恢弘的亭台楼阁。可马车夫却说大市场距离离光水榭,尚且有三五十里的距离,这话倒没有欺骗苏杉,所谓看山跑死马,便是如此。
大市场中建筑,竟然高达百米,号称摩天大楼,高楼大厦也不过如此!
当马车停在大市场之外,苏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