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文睿在货架边站了会,最后选了个农场内容的造型盆景,栅栏围城的苔藓草地,一个妇人坐在摇椅上织毛衣,脚边团一直三花猫,一只牧羊犬和几只绵羊在不远处。
花店工作人员让他留下了墓园的编号,告诉他工作人员会定期去给苔藓盆景浇水,他点了点头,抱着盆景和花束进了墓园大门,拾级而上,在一座用汉白玉雕成百合花做装饰的墓前挺了下来,这墓的位置属于整座公墓最贵的片区,墓修的简洁雅致,胥文睿把花和盆景放着墓碑跟前,墓碑上女人的照片非常美丽,带着温暖而慈爱的笑容。
胥文睿的指尖在女人的照片上划过,轻轻叫了声妈妈。
他在墓碑前的石台上坐下,看着妈妈的照片,低声说着自己的近况,他的母亲曾是这世上他最好的倾听者,在母亲去世后,他平时总是隐藏自己的情绪和话语,一直到母亲跟前在会倾诉。
“妈妈,今年工作忙,中元节之后我就没来看过你了,这么算来得有小半年了呢,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
他说自己的工作,说爷爷最近身体不好,说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给自己惹下的各种麻烦;外人总是羡慕他的身世和长相,说他多么受上天的眷顾,可是没有人知道,他过得一点都不快乐。
“妈妈,最近我养了一只小猫,是胥莹莹不要我抱回来的,是一只折耳猫,你看,是不是很可爱,他叫辛巴;还有妈妈,我有喜欢的人了。”他点开手机相册里的一张照片,那是林玉泽昨天拿新买的自拍杆拍了发给他的,照片里林玉泽搂着辛巴笑得很开心。
从公墓里出来天已快黑了,到达疗养院正好赶上吃完饭,胥文睿在走廊上碰见了爷爷的护理人员正要去送饭,他接过推车,自己推去了爷爷的套房。
胥老爷子胥宏明,早年参军,半生戎马,文革的批斗与打击也没有将其击垮,改革开放后接受了早年战友的帮助,年过50才涉足商业领域,短短十年间就建立起了自己的商业王国,至今在商业圈里都是一个奇迹。
如今已过耄耋之年的老人坐在套房的沙发上,正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那推车餐车进来的大孙子;他这辈子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自己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在文革期间都走了,只剩下了个不争气的小儿子;这个儿子笨拙而贪恋,好吃懒做,对婚姻不忠,让自己都无脸去面对帮助自己成功的战友。
每次看见自己的长孙他都心疼而内疚,觉得自己亏欠这孩子太多。
“到我这来前你看你妈妈了?”
“恩,是的,给妈妈墓前换了新的花。爷爷最近身体好么?”
“好得很,能吃也能睡,每天下午还可以和隔壁几个老头子打几圈麻将;倒是你,脸色还没我好,眼睛里怎么都是红血丝?”
“年底工作忙,有时会加班,爷也不用担心,我也很好。”
胥文睿结果爷爷递给自己的乳鸽汤,一口喝完,又盛了一碗递给爷爷。
“再忙也要注意休息,要记得按时吃饭,下次要是再胃出血去医院,我就把你送去国外休息一个月。”
今晚有老人喜欢的粉蒸肉,他开心地吃了好多块,直到肉被胥文睿端走,又给他夹了好些青菜,才不开心地砸吧着嘴放下了筷子。
“你爸最近有没有来找你要钱?”
“没有,胥文玺来公司找过几次财务说要提前预支一年的薪水,财务给了他两月的钱,把人打发走了。
“哼,这几年他都挂职不上班还好意思拿钱,明年他要是还这样,你就把他领工资的那张卡给停了,就说是我说的;还有你爸,公司每季度给他的分红不少,但也不够他撑场面乱嚯嚯;这眼看就要新年了,他估计是要来找你要钱的,你也不用给,让他直接来找我。”
“知道了爷爷。”陪老人吃完晚饭,胥文睿按了服务铃让工作人员把餐桌收走,打算带爷爷出去遛弯。
老人打仗时腿中过弹,如今一到冬天就腿疼,他把老人抱起放进轮椅,拿了条厚毯子搭在爷爷腿上,推着爷爷出了房门。
这所疗养院在修建时挖出了好几眼山泉,有暖有凉,山泉水通过管道输送到疗养院的每个角落,冬暖夏凉;胥文睿推着爷爷去了后院的温室,这是一个巨大的玻璃花房,如同一个小型的植物园,中间还有个小水池,养了好些锦鲤,老人就在在这喂鱼逗鸟。
水池边碰见了爷爷的牌友,同几个老人打完招呼,胥文睿坐到了不远处的长椅上,让老人们自己聊天。
林玉泽又发了好几条微信,全是院子里猫窝安装的照片,“工人来了野猫跑了(⊙﹏⊙)b 但是辛巴很开心,工人安装猫窝时他都围着猫窝打转。”
“我看猫窝多出一个,就留下来给辛巴了,现在放在我家客厅里的,辛巴进去就不想出来了,只露了个脑袋出来看我【照片】”
照片上的辛巴从猫窝的小圆门里露出个脑袋,圆眼睛探头探脑的模样可爱极了,胥文睿笑出了声,手抖着开始回消息。两人的聊天内容不再局限于猫咪,林玉泽甚至主动告诉他自己明天就开始休假了,“明天我要去超市大采购,过新年辛巴也要吃大餐的!少年宫对面那家进口超市可以带宠物进去,我打算明天带上辛巴。”
胥文睿正准备问你大餐准备做啥,就听见爷爷在叫自己,只好发了句语音说爷爷叫我,回聊;收起了手机。
老人的精力有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