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我想……”
“客官是来买酒的?”掌柜头也不抬,继续打着算盘。
“不是。”
“那是来应征的?”
“也不是。”
掌柜这才停下动作,来人穿着一袭简单的儒生装,“他”的个子太过娇小,宽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十分不称身,再加上“他”刻意拿着折扇鬼鬼祟祟遮挡自己的面容,看起来十分滑稽。
“那不知客官是想……?”掌柜故意把话说一半。
来人趁着无人注意时,快速解下腰间的钱袋塞给掌柜,“我想知道怎么加入夜神教。”
掌柜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诧异。
夜神教的右护法长得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很多男人都想加入一泽芳亲。可眼前这位娇小玲珑的客官怎么看都是个女儿身,怎么也会想加入夜神教?
质问客人的意图是当情报贩子的大忌,掌柜就算再好奇也不会追问。他把银子放好,继续若无其事的打着算盘,低声道:“去城北的如意堂。”
来人做贼心虚的四处张望一眼,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扔下一句“谢谢”就立刻离开了。
离开四方楼之后,穿着儒生装也不像男人的崔桃花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那间如意堂。
如意堂是一间三代相传的医馆,在燕城也算小有名气。当家的老大夫为人和蔼可亲、古道热肠,又经常赠医施药,所以生意也算不错。
崔桃花一来到如意堂,就看见门外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开仓派米。她好奇地看了两眼,便走进如意堂,奇怪的是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穿着粗衣的老大爷拿着把破烂的葵扇坐在门口乘凉。
他皮肤黝黑,身材像竹竿一样又高又廋,一看就是经常在地里干活的人,应该不是如意堂的大夫。
“老大爷,请问一下,这店里怎么没人啊?”
老大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姑娘是来看病的?”
就算穿着儒生装,还是被老大爷一眼识穿女儿身,崔桃花心里不免有些小挫败,“我不是来看病的,是四方楼的掌柜让我来找人的。”
“找人?”老大爷一手扇着扇子,一手指着那条长长的队伍,“你去那里排队吧。”
崔桃花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总感觉他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老大爷,我不是来拿那些免费药,也不是来免费看病,我是来找人的。”
怕老大爷耳背听不清,崔桃花还特意放大了声量。
“我知道。”老大爷掏了掏耳朵,“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以为我耳背啊!”
他用那把破葵扇指着长长的队伍继续说道:“那条队伍的人全是四方楼的掌柜介绍来找人的,我这边排队的才是免费看病,你要找人就赶紧过去排队吧。”
崔桃花:“……”
真是【哔-】了狗,夜神教的福利有这么好吗?尼玛这比一流国企的招聘现场还要夸张啊喂!
她认命地走向那看不见的队尾,却意外发现排队的全都是男人,而且看他们的打扮,大多数都是江湖人士,有些还是小有名气的。
真是奇也怪也,夜神教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教,普通的江湖人士应该避之不及才对,怎么他们反而挤破了头想进去?
崔桃花站了将近一个时辰,那条长长的队伍依旧一动不动,她却已经累了个半死,实在顾不得地上有多脏,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这时,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近,驾车的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看她的打扮应该是个婢女,不知道车里坐着的会是什么人?
马车一出现,队伍里的那些男人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异常激动,吹着口哨冲着马车狂奔而去,立刻就把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奇心害死猫,崔桃花刚想站起来张望两眼的时候,就被坐在身旁的壮汉推到在地。而悲催的是,这一摔还让她崴了脚。
崔桃花痛得倒吸一口气,想站也站不起来,只得把身体慢慢往墙边挪到,省得一不小心被人踩到。
讲真,她现在这副身体柔弱得跟豆腐没啥分别,换作她是夜神教教主,也不会招一个站都站不稳的软豆腐进教,省得到时弄死了还要倒贴丧葬费。
总觉得抱女主大腿的这个计划很渺茫啊……
用胡思乱想来分散注意力的崔桃花没有发现人群的喧闹声忽然变大,脚踝上传来的阵阵痛意让她冷汗直流。
以她现在伤患的身份,不知道能不能插个队呢?
一双绣工精致的绣花鞋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淡淡的花香味钻进她的鼻子里,让她的意识变得更为模糊。
“……你还好吗?”她的声音就像那股淡淡的花香味,虽然不强烈,却能久久残存于脑海中。
“看我痛得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你觉得我还好吗!”
如果不是脚踝痛得连说话都觉得辛苦,崔桃花其实很想这样大吼。
不管她有多么想,她这块软豆腐也只能想想而已。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站在她面前的人应该就是这本的女主角管芙纱。管芙纱学医多年,下毒能杀人于无形,武功深不可测diao炸天,杀人比打个哈欠还容易,她这块软豆腐有这个贼心也没那个狗胆。
崔桃花伸出手在空中扒拉两下,十分装逼地慢慢吐出“救我”两个字之后,也就不再忍着痛意,干脆两眼一翻装晕,希望能趁机抱到女主角这根粗大腿。
管芙纱的唇畔绽开一抹笑意,那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