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宝书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陆向北,“文工团的佟团长。”
“啊?他找你干嘛啊?”陆向北莫名的有些激动。
闫宝书凑到两人中间,低声说道:“佟团长让我来年开春到文工团报道。”
“真的假的?”陆向北兴奋异常,“这么说你小子一早就有打算啊,那你为啥不说呢?”陆向北单手托着下巴,撇嘴说道:“顾军,宝书这小子太有手段了,你说是不是。”
顾军附和道:“没错,深藏不露,一鸣惊人,心机深沉。”
闫宝书被逗乐了,“你们两个够了啊,其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好吗。”闫宝书说的这可是心里话,与佟团长的偶遇似乎、仿佛成为了一个天大的馅饼,啪叽一声就砸到了自己的头上,毫无准备。
“跟你开玩笑的。”陆向北打心眼里替闫宝书高兴,勾住他的肩膀幻想着说:“顾军说的对,你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妈和你哥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替你高兴的,还有就是……”陆向北歪着头笑道:“你也可以挣钱了,腰板往后给我挺的直溜的。”
闫宝书听到这番话自然是高兴的,只不过一旁站着的顾军脸色就不太好看了,闫宝书偶然一眼瞥到了顾军阴郁的表情,立刻就意识到了顾军这小子的想法。顾军和陆向北不同,和闫宝书之间倒是略有相似,原以为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结果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活生生改变了他的计划和策略。
闫宝书既然看出来了,总得找个机会和顾军解释一二,不过眼下是不行了,不仅这里人多,陆向北更是在场,还是明天找个机会吧。闫宝书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和陆向北顾军离开时,文工团的工作人员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闫宝书请等一下。”
闫宝书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来人说:“有事吗。”
那人含笑递过一盒炉果,“这是文工团给家伙准备的,每个人都有份儿,这是你的。”
“炉果?”顾军爱吃这个,眼睛立刻瞪的比谁都大。
闫宝书接了过来,“谢谢你,你要是不给我送来,我都不知道呢。”
那人开起了玩笑,“哎呀,早知道你不知道,我就不给你送过来了,一盒炉果将近一块钱呢,早知道我就中饱私囊了。”来人故作遗憾懊悔,笑着挥了挥手,“我还得去给别的演出完的人送炉果去,先走了啊。”
送走了那人,闫宝书拎着炉果和陆向北顾军出了后台,还未等到台前坐下,顾军已经把狼爪子伸了过来,一脸哀求道:“宝书,给兄弟来块炉果吃吧,我都要馋死了。”
陆向北一旁骂道:“瞅你那点出息。”
顾军啧了一声,“我就是没出息了。话说这东西都赶上高级慰问品了,供销社食杂站都他奶奶的没卖的,快给我来一块尝尝味吧。”
闫宝书也不抠门,开了纸盒子一看,里面躺着八块长条形拇指大小的炉果,从食物本身的品相上来,这时候的炉果是没办法和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炉果想媲美的,做工尚且不够仔细,但这味道吗……一个字足以形容,那就是“香”。
闫宝书从里面拿了四块炉果出来,分别给陆向北和顾军一人两块,笑着说:“平时我也没啥好东西,今儿算是捡着了,你们两个也别嫌弃啊。”
顾军只顾着往嘴里塞炉果,哼哼唧唧的活像一头猪八戒。倒是陆向北,只从闫宝书手里拿了一块炉果,一边吃边说:“我一块就够了,剩下的拿回去给你弟弟妹妹们尝尝。”
陆向北就是这样一个平常大咧咧,却在关键时刻体现出心细如尘特点的人。闫宝书捧着炉果盒子笑问道:“你为啥不让我自己留下来偷吃啊。”
陆向北冷哼一声,“我还不了解你吗。”
闫宝书微微一笑,“嗯,你最了解我了。”
“哎哎哎,你两说啥呢。”顾军吃了一嘴的渣子,为了防止浪费,竟然全部用舌=头舔进了嘴里,随后一吧唧嘴说:“好吃,宝书,你在给我一块呗,哈哈哈哈哈。”
陆向北回身踢了他一脚,“眼皮下浅啊,吃了两块还想要,信不信我把你牙给拔了。”
“他想吃就让他吃呗。”闫宝书再次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炉果递给了顾军,“这回慢点吃,别猪八戒吃人参果,末了还没吃出啥味。”
顾军嬉皮笑脸的往嘴里塞,陆向北看的直咧嘴,“你就惯他这臭毛病吧。”
闫宝书噗嗤就笑了,“这话听起来真不对味。”
顾军不以为然,“向北这是把我当成你儿子了,哈哈哈哈。”
闫宝书自身是不爱吃炉果的,这东西和桃酥都一样,虽然香却十分干,如果没有水在旁边,闫宝书很容易被噎到,所以无论别人多么爱吃,他却始终对这类食品提不起兴趣。闫宝书把盒子从新盖好,随即和陆向北说:“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后天,明天得跟家里磨蹭一天,哦对了,你家春联够用吗,我家里还有多余的两幅。”
闫宝书想了想说:“应该够用了,土建队给我哥我姐应该都有发。”
“那就行,如果没有记得跟我说。”
闫宝书朝舞台上看了一眼,“咱们还看演出吗?”
“看啥看,去我家,咱兄弟三个整点……”陆向北这头话还没说完呢,陈宏兵大嘴怪等人呼啦啦全都朝这边涌了过来,“向北,你最近也不跟兄弟几个玩了,几个意思啊,要抛弃我们了,还是要另立新的组织啊。”陈宏兵很显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