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世人挑眉,看向景昀。岩天和苏鹰也过来了,听到这句话后面面相觑,房间里一时没人说话。
景昀故意道:“苏大哥,我们这几个土包子便算了,你好歹也是个生意人,就这么被人随便诓进来了?”
苏鹰尴尬地笑笑,“大人责备得是,是我不小心。”
岩云也哼唧两声,“苏大哥,不是我说,这个时间其他店都满了,唯独这家店没人,若是本地人定然是知道内幕的,常常往来的生意人肯定也知道一二,怎么就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苏鹰脸色不变,只是抱歉地笑着:“这两年虎族和狼族的关系不好,我也很久没来了,或许是这两年起了什么变化也未可知。”
岩云眯了眯眼,还待再说,岩风伸手拦住了他。
“出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想。”他看向景昀,“大人,我们是现在就离开?还是等到天亮?”
和世人啧啧咂嘴,“这破店谁还敢住啊?万一晚上把我们全迷晕了喂狼怎么办?”
岩天很赞同和世人的说法,“我现在就去退房。”
“等等。”景昀却道:“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吞了,咱们虽不是生意人,也没有平白无故被人欺负了的道理。既然他们很有可能是一伙的,那我们要找的东西也必定就在这里。”
岩天挑眉,“大人的意思是?”
“如果他们真是一伙的,恐怕等到了深夜会分赃。岩天岩风看住掌柜的,若是要分赃咱们就逮个现成,若他们还想再贪一笔,那就等着自己送上门来吧。”
岩云顿时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兴奋地搓着手:“这个好这个好!”
又等了一会儿,几人便回房间各自睡下。岩天和岩风进屋之后关上门从窗子直接翻上了屋顶,景昀和和世人一个屋子,和世人一躺下去就睡得找不着北了,景昀有些无语地想:哪里用得着mí_yào呢?这人简直心宽得没边了。
夜渐渐深了,饶是景昀也终于有些撑不住,几日赶路的疲惫让他的眼皮无比沉重,幸而岩家兄弟值得信赖,景昀打算先眯上一会儿,等有动静了也好精神抖擞地去面对。
他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正要睡去就听顶梁上吱吱两声。
抬头,一只灰不溜秋地老鼠顺着木柱爬了下来,站到他的枕头边动了动小耳朵。
景昀眯起眼。
果然是一伙的,那群贼人居然就藏身在客栈的酒窖里!
酒窖里浓郁的酒香味掩盖了三味忧的药味,所以老鼠们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了目标。
“做得好。”景昀坐起身,摸了摸腰上的小荷包,从里头拿出小半截面饼子,掰了一点扔给老鼠。
老鼠叼上饼子迅速地窜上屋顶没影儿了。
景昀起身打开窗户,在窗框上轻轻敲了三下。
岩风倒挂在屋檐边露出一个脑袋,头发向下直直垂着看上去有些滑稽。
“大人?”
“人在酒窖里。”景昀道。
岩风一愣,也没问景昀怎么知道的,立刻点头,“属下去看看。”
他很快又翻回了屋顶上,这两人身手都不差,在屋顶上如履平地半点瓦片响声也没发出。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打斗声,声音渐渐大了,期间伴随着杂碎东西的声音。
和世人立刻醒了,别看他睡得一脸死沉,这一睁眼眼底却无半点睡意,眼神清明得很。
景昀看了他一眼,披上衣服往外走,“抓着了。”
和世人赶紧起身跟着往外跑,对面房间里岩云和苏鹰也冲了出来。
“抓到了?!”岩云飞奔下楼,嘴里喊着:“今儿个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真把小爷当冤大头了嘿!”
景昀嘴角抽了抽,觉得这岩云和亓笙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有那么点像。只是岩云是喜欢挑事儿,亓笙是真傻罢了。
几人下了楼,却是愣住了。
景昀想象中岩天岩风将贼人揍得哇哇叫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通往酒窖的小门拉开,里头碎了一地的酒坛子,酒香一路被风带出来,光是闻着就觉得快醉了。
岩天和岩风就站在门边,他们没有出手的样子,岩云也站在一边往里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