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纯粹、而鲜美的ròu_tǐ的味道……
第二天早晨,女人的尸体被早晨抄小路上学的中学生发现了,整个街区很快被警方拉起了黄线,尸体半/裸,嘴角有流出来的内脏碎屑,表情似乎惊恐至极——但眼睛却不见了。
斯尔鲁特州发生了第二起挖眼案,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刚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警员冲出去吐了。
就在这时,几个人走进了封锁圈,有男有女,身上带着某种独特的气场——然而他们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医。
为首的正是刚刚上任的祭司先生,路易?梅格尔特。
“请原谅。”他亮出了“特别调查员”的工作证,蹲在尸体旁边的警官显然已经接到了上级通知,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给他让了路。
路易带上白手套,仔细地检查着尸体,低低地和米歇尔交代着,她在旁边急匆匆地做着笔录。
斯尔鲁特州的挖眼案涉及到一种已经灭绝的恐怖迪腐,和另一种未知的生物,非常危险,古德先生派出的先遣调查人员组合异常华丽,中间有两个金章,一个教官,由祭司带队,一旦他们有什么发现,萨拉州立刻派给他们后续支援。
路易眉头皱得死紧——如果另一种迪腐连卡洛斯也不能确定的话……
“妈妈,我们已经派人介入调查了,”伽尔对着电话说,“对,就是路易,我知道他们就住在您那里,谢谢您照顾……哦得了吧,容我提醒,您已经不是我们中的一员了,是的,我知道您有分寸……说真的,这回的死者是个妓/女,和迈克的老师劳拉小姐没有一点私人关系吧?我看您也可以不用那么担心……哦,不,不,他们两个在我这里住得挺好的,没有闯祸,卡……约翰也很喜欢他们,您放心,忙不过来的话会请保姆的……”
卡洛斯抱着一本非常又厚又重的迪腐年鉴走过来,伽尔对他摆摆手,做了个不用担心的口型,又嘱咐了两句,才放下了电话。
“说真的,”卡洛斯把那本厚厚的书拍在桌子上,“这本书的质地非凡,字体漂亮,画面也很真实,不过你确定它不是儿童读物么?”
“你凑合一下吧,很多古卷因为无从考证,都已经失传了,现在收订的迪腐年鉴里面,这一本是现存最全的。”伽尔给他倒了一杯汽水——自从这家伙迷上了可乐以后,就不肯再喝没有气泡的水了——又瞟了一眼桌子下面几乎空了的糖盒子,颇为不赞同地说,“说真的卡洛斯,我觉得你不该那么宠孩子,对他们提出的无理要求,应该拒绝就要拒绝,这个年纪的小孩吃糖太多,换了牙以后都会蛀。”
卡洛斯:“……”
他没好意思说大部分是自己吃的,只能蹭了蹭鼻子,默默地让迈克和莉莉背了黑锅。
伽尔在他对面坐下:“我妈妈说又有一个女人被杀,眼睛被以同样的手法挖走,死者是个流莺,和劳拉小姐一样,死于内脏破裂。”
“流莺?”卡洛斯问。
“嗯……是以卖/淫为生的娼/妓,”伽尔说,“死者是比较低等的站街女,每天晚上会浓妆艳抹地站在街头招揽客人,客人一般是体力劳动者或者收入较低的人群。”
卡洛斯皱皱眉。
“路易已经带人过去了。”伽尔说,“看起来对方很危险,所以后续很有可能出动金章支援,我大概会争取一下,顺便带着埃文去见见世面……”
卡洛斯眼睛一亮:“能带我一起么?”
伽尔沉默了一会:“抱歉卡尔,这可不行。”
还不等卡洛斯说话,伽尔就解释说:“上回艾美没有同意给你签字,他的意见是,你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得到了治疗,恢复状况良好,但是身体情况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健康,通过一系列的检查,他认为你之前的生活十分没有规律,导致肠胃非常脆弱,旧伤也很多,那些伤疤很多不是摆设,它们给你的肌肉和骨骼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如果不好好调理的话,等你年纪大了,会吃很多苦头。”
“什么?艾美?”卡洛斯心情很不好地剥了一颗巧克力扔进嘴里,“为什么我需要他的签字?我敢说他还不如我熟悉治疗师法典。”
“是的,”伽尔面带微笑,耐心地说,“但是他至少在实习期间没有被医院赶出来,你觉得呢?”
卡洛斯:“……”
“而且阿尔多大主教也不同意你继续活动。”过了一会,伽尔才半带试探地说,“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看起来很关心你。从地宫出来以后,他第一个过眼的文件就是你的身体检查报告,这对于他来说有不小的阅读障碍,但是他把艾美叫过去,一条一条地要他详细地解释,十页的报告足足看了半天。”
卡洛斯沉默。
伽尔心里有点没底,尽管这家伙一直嘻嘻哈哈的,但无论是他的名字还是经历,对于现代人来说都显得太扑朔迷离。
虽然他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透露出只言片语的经历,不过不但没有让人弄出一个大概的轮廓,反而觉得更迷茫了些。而这种时空的隔阂,并不体现在卡洛斯抱着电视不放手,问一些诸如“被传染了电脑病毒要怎么医治,会死么”之类的蠢问题,而是当他突然沉默不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