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斐随着裴泓起身也坐起来,揉了一把脸:“老三还真舍得下手。”
刚才危机来临的关头,他只当老三想一并除掉老四与他,可后来细想,他既然扮了断袖,也当不成皇帝,老三没必要冒这么大的危险,更何况,只派两个杀手,更像是糊弄,不是真的要弄死他。
这应该是三皇子怕人怀疑,干脆一起都动手,只是派去分别“刺杀”的人有多有少罢了。
两人回到青竹苑不久,乌煦也回来了,灰头土脸的,衣服也被划破了几个口子,见到裴泓,把剑往石桌上一放,咬牙切齿:“还真够狠的,派了十来个刺客,个顶个身手一流,跑不掉直接服毒自杀,跟不要命似的,差点没护住。表哥,人保住了,不过吓得不轻,这会儿还晕着。送回王府了,已经去通禀宫里派御医过来。”
裴泓去看跟在他身后的鬼冷,“六皇子他们怎么样?”
鬼冷表情凝重:“六皇子那边没提防,派去护着的影卫少,没性命之忧,六皇子伤到了手臂,皮r_ou_伤不严重,奚姑娘被六皇子护着,倒是没伤到。六皇子那边的刺客与四皇子差不多,有十来个。”
谢彦斐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三皇子那里呢?”
鬼冷回道:“也遇到刺客,与四皇子六皇子一样来了十几个,只是诚王府侍卫多,压根就没近他的身。”
谢彦斐冷笑,“他倒是聪明,如此一来,他府里也有此刻,所有的皇子都遇到刺客,他也没嫌疑了。”
无凭无据的,他不能硬按着三皇子的头让他承认。
明贤帝闻言震惊不已,连夜派人去查,天子脚下,竟然对三位皇子一个世子下杀手,简直可恶。
派了大太监过来,得知谢彦斐两人无事,才匆匆回了宫。
谢彦斐这一晚上没睡好,不知是不是今晚上本来是原身大婚之夜遇害,谢彦斐的梦里到处一片的红,他梦到自己穿着喜袍,朝着回廊尽头去,越走越远,最后猛然陷入一片黑暗,猛地惊醒。
他坐起身,才发现裴世子就坐在床榻边。
“王爷你怎么样?做恶梦了?”裴泓递上帕子。
谢彦斐接过擦了一把脸,才发现浑身s-hi透了,他大口喘息,接过裴泓去倒的一杯水,一口饮尽,才缓下来,哑着嗓子问:“什么时辰了?”
“天快亮了。”裴泓与谢彦斐虽说分了房,却也相邻,他耳力好,加上今晚遇刺睡不着,就听到格外有细微动静。
他不放心过来查看,就听到王爷像是在做噩梦。
谢彦斐脱力般躺回去,偏头去看世子,四周依然是黑漆漆的,只有外面隐约的光泄进来,他想到梦境,不知是夜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心里很不安稳,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大概是噩梦,他往里躺了躺,拍了拍床榻,“世子,上来。”
裴泓一愣,没客气躺上去,侧过身朝里,对着谢彦斐,“王爷做了什么噩梦?是因为晚上的事?”
谢彦斐也侧过身,面对着裴泓,“也不是,是想到之前母后的死,梦到了她自缢的场景。”
他不知怎么说原身的事,干脆寻了个由头。
“现在可好些了?”裴泓没继续多问,干脆探出手,拍了拍谢彦斐的后背,“继续睡吧,有我在这陪着王爷,不会有事的。”
谢彦斐被裴泓温柔的声音安抚,渐渐有了睡意,他迷糊中想到一些事,只是没能抓到,竟是睡着了。
谢彦斐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他起来看到世子竟然还躺在身边。
他愣了下,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长长的睫毛刷下来,整个人沐浴在光芒中,仿佛下一刻就会羽化成仙消失不见。
谢彦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裴泓的脸,“诶,是真的……”
裴泓无奈睁眼:“自然是真的。”
谢彦斐吓了一跳,“世子你醒着啊?”庆幸他没做的,这要是做点暧昧的,不就暴露了?
“没醒,不过我警惕心高,王爷碰这一下就醒了。”裴泓一晚上没睡守着谢彦斐,天亮了才眯了一会儿,既然王爷醒了,干脆坐起身,却被谢彦斐给拉住衣袖,他回头:“王爷?”
谢彦斐仗着世子看不到,把脸上的热意强压下去,“左右迟了,再躺一会儿。”过了今天,怕是以后想找机会一起睡也没了,干脆多躺一会儿,解解馋,好歹这么近距离多看世子两眼。
裴泓倒是没多想,还真躺了回去,“王爷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什么礼物都行吗?”谢彦斐紧盯着裴世子的脸,多看两眼就收回去,怕被世子察觉。
“是。”裴泓刚醒,声音有些哑,在谢彦斐听着,有点好听,还有些……让人耳朵酥。
他搓了搓耳朵,“那……”想让你也欢喜我行不行啊?
“嗯?”裴泓等了半天没等到下半句,不解。
谢彦斐老脸一红,低咳一声:“没什么,我说世子啊,哪有生辰礼物是让自己说的?那不是一点惊喜都没了?”
裴泓眼底带了笑意,“那万一我准备的王爷不喜欢怎么办?”
谢彦斐嘀咕一声,“谁说的,只要世子送的,我肯定喜欢。”其实世子把自己送给他最好了。
当然这话谢彦斐可不敢说。
谢彦斐也就是想与裴泓多躺一会儿,却也不敢表现太多,很快起身。
他与裴泓用过早膳,六皇子找来了,是来道谢的,昨晚上突然遇袭,他本来以为死定了,做好与奚姑娘同生共死的打算,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