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隼从枣树上消失不见,这时已经吊挂在了二楼的屋檐上,他腰上系着一根攀山绳,规格最细的那种,但是进口产品,承重力特别的高。绳索的另一头挂在屋顶的一块凸出的仿古飞檐上,的亏是余犇有这种骚包的品位,不然他还不好找地方下手。
他整个人像壁虎一般贴在窗户边,先试探地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余犇睡得正熟,还在打鼾,便放心地把绳索松了两格,脚踩着窗户斜下方的空调机站稳了,伸手拿出一把细长的尖嘴钳,对着窗户的锁上下一夹,咔嚓一声……没开!他看了看,发现窗户从里头锁上了,还是铝合金的窗框,玻璃是双层的,顿时一惊——撬不开!
只犹豫了一秒钟,叶隼打算实施另一套方案,顺着上衣的五六个口袋一摸,探手拿出他曾经从韩振手里黑过来的微型钻石芯切割器,打开,扣在玻璃上,瞬时针微微一转。又是咔嚓一声,叶隼收起切割器,手指轻轻往里一推然后一勾,玻璃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缺口,刚好容得下他伸进去一只手。
很快,窗户的锁头被他悄无声息地拨开。
叶隼抽出插在右腿外侧的65式匕首,放进牙齿间咬住,横着眉便快速地拉开窗户,双手撑着窗框一跃而入!
就在他双脚落地之时,床上的余犇睁开了眼!
“谁?”余犇的反应极其迅猛,掀开身上的棉被往叶隼身上一甩,伸手就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把手枪,翻身下床,两眼一扫,发现没有什么遮蔽物,立刻跳到了床的另一头,矮身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三个简单的动作,却不及叶隼单手掀开棉被的动作更快!当他一眼发觉余犇的企图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将棉被顺势甩了回去,跟着在床上翻身一滚,落到余犇面前,抬腿扫向他的面门。
余犇被棉被晃了那么一下视线,来不及开枪了,如果不马上伸手去档,他还没开枪就会被踢中下巴,又因为蹲着身子不好用腿,只得强硬地抽出左手手臂,硬挡住扑面而来的那只腿。手指头立刻变挡为抓,抓住叶隼的脚腕子便狠狠往下一扯,卸了他这只腿的力量,拿枪的手即刻跟上,对准了叶隼的头。
然而,叶隼并没有给他机会说出:“住手,再动一下我就开枪了!”这样的台词,因为他腿部的力量虽然被卸掉了,两手却是空的,右手往下去掏余犇钳制住自己右腿的左手,左手反着方向往上握住了他的枪,手指头不知怎么动了两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手掌里就多了一样东西,92式5.8毫米手枪的双层弹夹!
与此同时,叶隼嘴里的匕首往前一伸,也威胁地架在了距离他脖子几厘米的地方。
余犇登时瞠目,看清了眼前的局势,也看清了他的脸,良久……“他娘的,叶隼你小子疯了!三更半夜跑来偷袭我,是脑子有病还是神经错乱了!
在军队比武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被对方下了弹夹就算是输了,而且是输得很没有面子的那种。余犇这么开口已经算是认输了,他也瞬间想明白了叶隼的目的,所以气哼哼地站了起来,把手枪往床上一扔,“他奶奶的,老子多少年没翻过船了,今天居然在你这小池塘里翻了个顶朝天!”
叶隼也算知趣,收回匕首,低头捡起他的手枪,扔是眨眼时间把弹夹给他装了回去,递给他,“如果你不是用的92式,我是下不下来的。”92式手枪都有个特点,弹夹不仅是双层的还是左右两侧都刻装卸的,能方便左撇子的枪手使用。
换句话说,叶隼的运气忒好,那半秒钟的时间他根本想不到别的办法来反击。如果余犇拿出的不是一把92式,是随便一把其他的什么枪,输的是他。
“得了,你小子少给我放马后炮,刚才要是敌人,老子就没命了,被你偷袭成功了!”余犇瘪着张嘴把枪收起来,不甘心情愿地说出这句话,这时才听见楼下有点儿吵闹的声音,拧着眉问他:“你小子怎么进来的,竟然一点声都没有?你给我那两个看门的老兵下mí_hún_yào了?”
叶隼摇摇头,走到窗口往下望了一眼,微微勾起唇角,示意他往下看。
余犇就见大门口他那两个兵被一只小老虎逗的团团转,院子里头也有两只小的,正蹲铁门边看热闹,时不时奶声奶气地嗷嗷两声,好没气势。
“我靠,原来你用老虎勾引了我的兵!”余犇大大咧咧地笑骂起来,也没跟叶隼生气,只是在看到窗户上的那个洞时突然炸了,“这么大个洞,我老婆回来看见会劈了我的!”
叶隼无语地挠了挠下巴,余犇居然是个妻管严,真是没看出来啊……
“虽然我认输,但是你袭击长官还是有错的!说吧,让我怎么处分你……”余犇颇有些兴味地瞄着他的眼。
就见叶隼沉默了片刻,走过来,在他跟前淡淡地说了句:“我不抽烟。”
“啊?”余犇摸摸头,什么意思。
“我爸也戒烟了……”
余犇一皱眉,心说老子哪里问你这个了!
“所以我家床底下有很多香烟放着都要发霉了,光中华,就有两大箱……”他竖起两个指头。
呵——余犇吸了一口气,搓搓手,“嘿嘿,真的啊。”
叶隼一笑,“这件事你知我知东方知,下个月我让人把那两个纸箱都快递过来。”
余犇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好同志,哎呀,半夜来探望领导啊,真是好同志!”
叶隼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