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一个人对身边的人说‘别担心,这艘船很坚固,不会沉’,转头船就漏水死了一船人。”
柯西:冏
“比如,有一个人对身边的人说‘等我回来娶你’,这个人肯定回不来了。”
柯西:—皿—
“比如,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对身边的人说‘凶手是……’,这个人肯定没把话说完很急切的死掉了。”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全世界的恶意都要被你说完了!
佞修摸了摸柯西的脑袋,“只要我避开这些说了必死的话,我肯定能安稳地活到天命之年。”
“……师父你这么蠢我已经没办法吐槽你了。”
“不要当面吐槽我就行了。”
师徒两聊着聊着,佞修疲惫的神经已经推着他闭眼睡觉了,迷迷糊糊的时候罗兰来了,端了一小碗温酒给他喝,佞修喝下后肚子里仿佛有一团热气顺着奇经八脉活络着身体,感觉暖和了许多。
喝完药酒,他迷迷糊糊地躺回去,“这人参酒不是早喝完了吗?”
“西门吹雪带来的。”罗兰回答。
也不知道佞修究竟有没有听清楚,他闭着眼睛已经安稳地睡下,似乎是被窝温暖又似乎是药酒暖身,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血色。
躺在床里侧的柯西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罗兰,西门吹雪是谁?
罗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告诉她,是她的六师弟,而后他脚步无声地离开。
六师弟西门吹雪?究竟还有多少师兄师弟?师父只有一个根本不够分,真是神烦!柯西不太高兴趴到佞修肩膀上,想酝酿睡意,然而屋外寒风呼啸,隔壁没关紧的柴门一下一下撞着门框。动静并不响,甚至没有外面一阵风的呼啸强,但它总不停歇太恼人了。柯西从被窝里爬出来,飞快套上外衣穿上兔毛皮靴,轻手轻脚走出屋子,然后像一个点燃的爆竹一样凶猛地冲向那扇柴门。她准确无误的跳过了结冰的水坑,踩过水缸的边缘,越过一块磨石,飞身一脚将本来就不结实的柴门踢得四分五裂。
她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副大功告成很有成就感的样子,洋洋得意往回走。转身发现对面屋子里在窗边下棋的罗兰和叶信无语地看着她。
罗兰放下手里捻的棋子,告诉师妹,“师父不喜欢你粗鲁的样子。”
柯西若无其事地扭开头,假装没有看到他两一样,自己一溜烟的回到屋子里。她重新钻进被窝,趴在佞修肩膀上,然后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小蛇,真是忧愁。天气这么冷,她的蛊虫冬眠了,她师父也是随时要冬眠的样子。昆仑真不是个好地方。
第二天日上三竿,阳光明媚,天空澄净,佞修武装好全套对抗寒冷的装备,哆哆嗦嗦走出门吃午饭。一张四边的桌子并不大,昨天他们五个人挤一挤吃的晚饭,今天就不行了。
佞修看到独坐在窗边抱着剑看风景的西门吹雪,他这个人马上就浪过去了,“徒弟弟~~你怎么也来啦~短腿的矮萝卜永寂不会也跟着来了吧~~”他大肆嘲讽永寂的身高,也不想想永寂缩水成什么样子了。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黒\\\\\\\\\\\\\\\\\\\\\\\\\\\\\\\木银纹的剑鞘随着他微微摆臂指向一侧,佞修随之望去,是小炉上温着的酒。果然佞修不再提永寂,脸上笑意满满,高高兴兴提了酒壶回来,跟掌柜的要了一碟切片的肉,坐着慢慢喝。
“答应我,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我等你回来。”柯西深情朗诵地声音从隔壁桌子传来。
她正拿着一张纸念着上面的字,柯西身旁的叶信正低着头看纸上的内容。对面的罗兰根本无所谓纸上写了什么,他在擦他的红缨枪。西门吹雪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纹丝不动。佞修一口肉一口小酒,滋润地听柯西把纸上的字念完了。
很明显它是一封情书,写给一个叫离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