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错了,不该自做主张,还对侍制有所隐瞒。●⌒,x.”
李十一踏进门就屈身行了一礼,同行的雉奴没有说话,眼神中却流露一丝愧疚,刘禹很少在她身上看到这种表情,不由得多瞅了几眼。
事情的经过他已经了解了,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或是错就能总结的,凭心而论,如果自己在现场,所做的选择也会同雉奴毫无二致,这一点刘禹很清楚,慈不掌兵啊,因此他才会选择不去影响下属的判断,而是将决定的权力交给了后者。
不得不说,李十一的计划从结构上来说是完美的,付出四个生手的代价,将整件事情栽到失踪的迭刺忽**上,只要将那个吴管事灭了口,元人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他们身上来,从这一点来说,李十一已经将近了自身工作的本质,那就是不择手段地达到目地。
原本就是一个菜鸟带着一群菜鸟,发生任何的意外都是有可能的,全赖对手的无知才能平安走到今天,他不知道自己拿什么去指责李十一,做这种事本来就是黑暗的,今次的教训或许会是他们日后最宝贵的财富,刘禹一把将他拉起来,却在同时瞪了雉奴一眼。
“坐下说话,你是怎么安排的?”
刘禹在大部分时候都没有平常上司那般的严厉,但这并不表示他没有权威,越是这样,李十一越不敢逾越,侍制对他的信任也是很大的压力,背负的不仅仅是数百弟兄的性命,还有身后的那个国家。
“待他们走后,某着人去租了些车马,先将受伤的弟兄转到了丁家的一处别院,然后清理了现场,其他的弟兄都守在那里,若是元人再来,应该找不到什么。”
这份谨慎是对的,刘禹点点头,在大都城里目前他有两条线,明面上的解家和暗地里的丁家,这两家在外人看来不但不亲密,还是互相敌视的对头,刘禹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上回的那个铺子就不要还给丁应文了,他的事再从别处想办法,尽量不要让解呈贵了解咱们和丁家的关系,等事情过去了,将弟兄们撤出城外,暂时不要有所行动,以免让人起疑心。”
李十一知道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保护丁家,万一以后事发,他们也能撇清关系,毕竟这是一个有着数百丁口的家族,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能不牵扯就最好不要牵扯。
“属下记得了,人手暂时撤出去没问题,不过侍制,下一个目标是否可以开始着手了?”
解决了李仁辅之后,那个台子上的祭品已经变成了五个,李十一嘴里的下一个并不是指远在鄂州或是襄阳府的那个百户,而是指使其行事的另一人,不必说,位置和重要性都远在其人之上,相应的危险性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刘禹惊讶的并不是这个,从李十一的眼里他看到了决心,并没有因为方才的自省而有所畏惧,反而有一种遇强则强的兴奋感,他知道这并不是小视对手,而谋定后动的强大自信,士气可嘉啊。
“行,先预作准备,收集此人的一切,掌握他的活动规律,要不要下手,什么时候下手,你可一言决之。”
李十一点头应下,他的事情到此就该結束了,可是今天侍制有些不对头,几乎没怎么看雉奴,他担心刘禹会将怒气撒在这个女孩身上,刚刚准备开口,门外传来了喧哗声。
“解呈贵怎么会来此?”刘禹一听就知道是谁,不过他并不想见那个人,李十一肯定也知道,因为他的表情也是愕然的。
“他同属下约了,要包一个酒楼吃饭,难道就是此地?”
事情显然就是他想像的那样,人既然来了,肯定要去应付一番,刘禹也没有留他,等人出去以后,这才将目光转到了低着头的女孩子身上。
“禹哥儿,我错了。”雉奴嚅嚅地说道,声音前所未有地低,若不是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差点就没听清楚。
“喔,错哪了?”刘禹面无表情地接道。
“错.......”雉奴想了半天抬起头,她只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坚持才带来了后面的危险,可要说自己哪错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让她再选,依然不会抛弃那四个小女孩,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思维,谁都改变不了。
刘禹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急红了脸,同璟娘不一样,她并不缺乏锻炼,无论是身材还是体形都要较前者更成熟。只要再长大一些,该有的肯定都会有,就连肤色,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养,也变得白嫩起来,可越是这样,就越接近那个影子,让他想不记起都难。
“你知道,李十一有他的考虑,四个人和一百多个人比,他的考量没有错,而你。”刘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也没有错,生命是没有价值的,无法简单地用数字去衡量,她们那样的年纪,任是谁都会不忍,就像当年,如果你姐姐有人相救,又何致于落到那样的境地。”
这一下,轮到雉奴诧异了,来的路上她一直都有些自责,因为她知道禹哥儿对那些弟兄们的感情,少了一个都会痛惜,更何况这一次差点就要出大事。叱责一番都是轻的,她最害怕的是被赶走,而现在听到这番话,简直就说到她心里去了,让她不得不怀疑后面是不是跟着一个“但是”?
“坐吧,做了那么多事,又站了许久,一定饿了,先吃些东西垫垫。”没有她想像中的那样,刘禹将她招过来,把桌子上她最喜欢的菜肴都放到她的面前,一边吃还一边为她夹,仿佛她受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