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头儿,有动静了。”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麦基就听到了车子里传来的声音,他的一个手下摇下车窗,兴奋地向他报告了这个消息。
他和弗兰克都是精神一振,随手扔掉手里的烟,两人同时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奔驰房车,整个后车厢都是工作台,各种仪器布满了车厢两边,中间只能勉强挤过一个人。
“刚才捕捉到一个特殊的频率,因为通话时间太短,还来不及定位,但是就在这附近,甚至可能在大楼里,这是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频率,没有在联邦通信局备案,所以我们能肯定,应该就是他们到了。”
负责情报分析和支援的是一个年青的男子,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麦基知道,他进入局里的时间并不短,已经可以算得上是资深特勤,对于他的判断,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多久之前?我要一份,这个时间段,大楼里所有的华裔人士的分析报告。”而接下来,麦基的要求就让这位分析员有些傻眼了。
“所有华人,你确定?”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无奈地招呼自己的手下,开始利用摄像头录下的图像,进行面部识别和分析,没有多久,一份份的分析报告就从打印机里吐了出来。
麦基和弗兰克站在打印机前,两人拿着已经出来的报告,仔细地分析每个人的背景,试图从中找到疑点,然而过了不久,他们就明白了分析员的疑问,因为资料已经堆成了厚厚的一撂,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
“这么多?都是华人。”难怪他不敢相信,这个医疗中心的费即使放在美国,也是令人咋舌的,并不是那种普通人就承担得起的,更何况还是华人。
“约有三成是刚入境的,来自太平洋那边,他们可比我有钱,这部分人我们会当作重点来查,同时已经联系东亚区的主管,让他们帮忙协助落实,剩下的这些,一部分是在医院就职的医生和护士,一部是本地的华人,他们的情况要简单一些。”分析员的回答中规中矩,符合局里的流程,他一时也说不出什么。
“弗兰克,你的观点呢?”
正在看着资料的男子摇摇头:“昨天你送来的资料,我的人又连夜梳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疑点,照你的说法,目标是三天之前被这家医院收治的,而资料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很早就已经在这里就医,符合条件的几个人,身份背景都很正常,当然他们目前也在监控当中,不过我感觉不会有什么收获。”
这只是一般的资料分析,无论是麦基本人也好,还弗兰克和他带来的那些人也好,全都是行动见长,而这辆车子里的人才是分析员,可他们的人手和精力都有限,面对这么大量的工作,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就有什么结论,因为他们的对手,不是什么恐怖份子,而是一个经济体量相当的大国,对于谍战有着丰富而残酷地经验。
那就只能回到问题的本身了,麦基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翻看着那些分析报告,渐渐地那撂报告越来越少,直到其中的一份,让他感觉到有点眼熟,拿起来看了看被摄像头拍下来的相片,猛然一下子想起来。
“这个女人来做什么?”分析员偏过头看了看,‘啪啪’动了几下鼠标,在电脑里调出一份资料来。
“玛格丽特陈,六十五岁,法国人,她的丈夫休伦陈,加国人,比她大六岁,三年前因病去世了,他们有个儿子,今年三十九岁,结婚一年多,有一个四个月大的儿子,这个女人,就是她儿子的妻子,苏珊陈,中文名叫丁文纨。”
“这个丁文纨是三天之前持护照从多伦多飞来的,目的是本地一家公司,她是那家公司驻多伦多的商务代表,她的家族在那家公司拥有比例不超过百分之十一的股份,但是没有进入董事会,公司的背景没有问题,其中华人为数不多,也基本上不在领导层。”
“我问的是,她来这幢大楼做什么?”麦基显得有不耐烦,表现来的急躁让弗兰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是的,先生。”分析员加快了语气:“根据病历显示,玛格丽特陈在两个月前被查出心血管拥塞,需要做搭桥手术,我想,丁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吧。”
两个月前?麦基默默地念叨了一遍,两个月前根本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对方会有所行动,而他和他保护的目标还在几千英里之外的西海岸,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玛格丽特女士的病房在几楼?”
“十四楼,第二十六号。”分析员的声音平平淡淡,他们只负责给出数据,至于结论,那是上头那些人的活儿。
整个十四楼的平面图都在麦基的脑子里,自然知道这间病房位于楼道口,正好在电梯门的斜对面,上次那个女人就是这么走过去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毕竟探病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任何借口。
而唯一能联系上的,就是她刚好在目标进入医院的第二天就来了,这也会是巧合么?麦基那颗敏感的心有些蠢蠢欲动,但是对方不是一个普通的华人女子,而且不是美国人,这才是棘手之处。
美加两国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就像一个连体的双胞胎,可再亲也是两个国家,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弄得不好就会出大乱子,何况还是这种铁杆盟友,他可不想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怀疑,就葬送了自己即将退休的后半生。
但是这个结果,却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