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义一听,怒道:“欺负弱小,算什么英雄!”
司马彧看见这阴魂不散的三兄弟,冷冷一笑道:“赵承义,我还以为是你弟弟被毒死了,你来找我算账的?”
赵承义听了,脸上顿露尴尬,冷哼一声道:“关你屁事,我要谢,也要谢你旁边的那位小兄弟!”
而在座的江湖人士,在听到司马彧的名字之后,有震惊的,也有震怒的,更有振奋的,露出一种摩拳擦掌,想要干架的兴奋神态,原来是因为司马彧仇家甚多,江湖当中有多处人马重金悬赏他的人头,那些艺高人胆大的自然跃跃欲试起来。
有人喊道:“常威镖局出三千两银子悬赏他的人头呢!”
司马彧冷冷道:“我的脑袋就值三千两吗?”
又有人嚷道:“南宫世家的小姐说谁抓了司马彧,她就嫁给谁?”
司马彧冷笑道:“这个疯女人。”
他并不惧怕在场的人,可万一与他们打斗之时,让徐清偷偷溜了,那可就划不来了。随即一把扣住徐清的腰,纵身而起,从旁边开着的一扇窗户当中跃了出去。
赵承义粗声道:“这小子果然怕死,竟然溜了!”
赵承光冷笑道:“他是怕咱们人多,欺负他。”
赵承英失望道:“怎么就走了,我还没跟他说上话呢。”这里的他自然指得是徐清。
徐清沿着一条窄斜的石子小路来到了凌青派后山崖边砌起的一个年代久远的高台边。还未到高台边,他就听到一阵笛声随风飘来,虽然曲调欢快,可听在他耳中却莫名地多了几分悲凉。走得近了,他见到一条挺拔的人影背对着他站在高台上、悬崖边,手扶笛子,兀自吹着一支曲子。
“啪沙--”他刚刚迈出步子踏上高台的石阶,那笛声就像是有感应般突然停了下来,“是谁?”一道年轻的嗓音从前方传了过来,与此同时那道修长的人影也转过了身。
徐清见到这个人俊朗的面孔,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一面走近过去,一面柔声道:“小凡,是我!”
而那吹笛之人一见着徐清,脸上露出的神色更为激动,急忙大踏步迎了上去,“师叔!”这一声呼唤刚从他嘴中溢出,徐清整个人已被他抱了个满怀,“你终于回来了!”听声音,似激动地有些哽咽。
崔一凡早已不是小孩子了,这样一上来就抱住自己的师叔,未免有失尊重,可徐清并不计较他这孩子气的举动,任凭这个师侄将他紧紧抱住,他还腾出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宛如小时候般安慰他。
他笑着道:“我回来啦。”
崔一凡闷闷道:“师叔,你还要走吗?”
徐清摇头道:“我再也不走了。”
“真的吗?师叔你可不要骗我。”
徐清摇头道:“师叔从不骗你。”
崔一凡脸上露出一点迟疑道:“可,师叔你不是要去找那个人吗?”
徐清蹙起眉,随即垂下头,脸上露出一点苦笑,慢慢道:“不,我不会再去找他了,我是找不到他了。”
“师叔,你不要伤心,你还有我呢。”崔一凡安慰他道,一面举起手中的笛子递到他跟前道,“瞧,师叔你走之前托我保管的笛子,我一直带在身边呢!”
“笛子……”徐清怔怔地看着他手里那支陈旧的竹笛,有了片刻的恍惚,之后才道,“是啊,我把笛子留给你了。”
崔一凡笑道:“师叔,现在物归原主啦。”
徐清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便要从他手里接过竹笛,可他刚一触到崔一凡的手,他那抓着笛子的五根手指突然间就血肉全部消失,变成了森森白骨。就在徐清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时,只见他整个人身上的血肉也正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飞速消失着,顷刻之间,那站在徐清面前的活人已经变作了一具干枯的骨架,只留衣服蒙在上面。
“小凡!”就在徐清瞪大眼睛,惊叫之时,一阵风吹来,那站在他面前的骨架忽地坍塌下来,白骨和衣服一起化作了一阵尘埃,被风扬起,须臾间消弭无踪。“啪嗒”那笛子直直地掉落下来,骨碌碌滚到了一边。
“小凡!”徐清厉声大叫,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嗬嗬”地喘着粗气,举目望去,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从窗外洒进来的一点皎洁月光落在床前。他方才知晓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白日里挂心自家师侄的安危,所以夜里就做了这么个噩梦。
幸好这只是梦,只是他臆想出来的虚无景象,老天保佑他的师侄在现实当中平安无事,也好让他少担一份心。可梦里那可怕的场景,即便现在已经醒了,仍还历历在目,后山断崖上的一草一木,崔一凡见到他时的欣喜笑容,是如此地真实。那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转眼化作森森骨架,最后又随风而逝,在梦中对他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大,即使醒了,惊恐的心境仍然难以平复。
他越想白天的事,越觉得不安,要不是司马彧强行将他从酒楼当中带离,他是一定要向沈唯心三人追问出事实真相来的。再加上又经历了这样一个不详梦境,顿时睡意全消,心中更加惴惴不安,是怎么也坐不住了,急忙掀了被子,下了床,却是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摸黑跌跌撞撞地就向门边跑去。
可刚拔腿走了几步,就愣在了那里,问自己道,小凡现在在哪儿,他又该去哪里找他们?
他之前的一声惊叫早已将睡在另外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