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再加上这是在墓里,所以千栢忆恢复的很快。
说到这儿,有必要提一下考古人员在工作时是个什么状态。
像那些教授级别的,或是一心钻研学术的,是绝对不会在下墓时胡思乱想的。
他们对待工作向来非常认真。
但那些普通工作人员就不同了,比如千栢忆这样的。
什么聊天,走神,偷懒,那是常有的事。
他们最常干的就是夏天在墓里冰西瓜,十几米的大墓坑比冰柜好用。
冰出来的西瓜又凉又脆。
有时也会在不太深的地方睡午觉,里面不但没蚊子还凉快,是绝好的避暑圣地。
还有就是照着墓主人的情况做联想,队里最不缺的就是知识分子,分分钟能编出一出超凄美的爱情故事。
有时还会向雇佣的民工打听下周围有什么奇闻轶事。
综上,考古的过程并不像小说里那样紧张刺激。
考古现场之所以被称作工地,并不是随便安的名字,而是它真的像是工地。
所有工作人员每天最常干的活儿就是挖土,挖到墓室后便是清理陪葬品,若是陪葬品清理好了,就开始编号。
对了,还会对破损的陪葬品进行修复。
反正都是些既需要手艺,又需要体力的活儿。
人们的装扮也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什么劲装手套,手枪军刀,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因为考古活动经常是发生在荒凉的郊外,他们的必备品是草帽,水壶,花露水,还有一个小本本。
衣服多以宽松为主,这样方便干活。
至于鞋,就是普通的运动鞋。
没有人会傻到穿着几千块的鞋子去土里踩。
不说考古人员,就是平常人干点体力活,也会换上稍微旧些的衣服。
除非家里条件很好的人。
知道上面这些,便能一眼分辨出,这个人是不是干考古的。
当初遇到钱一他们时,就算千栢忆不认识教授,也知道这些人是她的同行。
若是掰扯掰扯,百分百能掰扯出关系。
毕竟大z国的考古院系就那么几个,时不时的还会有合作。
见那些人还在拍照,根本就没有停的意思,千栢忆有些烦躁。
她不是个善于聊天的人,又没有手机可以打发时间,现在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苏顾,要不咱们去前面看看,等会儿再回来。”
苏顾没动地方,依旧紧紧的盯着墓室。
“这些人怕是要带走男人,我们还是看紧些好。”
千栢忆伸了个懒腰,不以为意,“你想多了吧,他们若是想带走人直接砍链子就是了,拍照做什么。”
苏顾不紧不慢的说了句,“测试男人的反应。”
听到他这么说,千栢忆明显一惊,“这些人不是来做纪录片的?”
现在没什么事,苏顾很认真的给她解释了一下,“你看那人手中的摄像机,是msn机构最新研究出来的,人物成像后可以分析人物的各种情况,比如心情,健康状况,若是连续拍摄,还可以发现被拍摄者的情绪有没有波动。”
说完这些,他又总结的说了一句,“做纪录片不需要这么先进的设备。”
千栢忆对这些什么机构,什么研究,从来没有关注过。
她就知道自己的直属领导,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每天都会看最新的考古报告,还有些论文。
说什么就算做不到人家的成就,也要知道现在是什么行情。
想到这里,她突然很佩服少爷。
就这么一个病殃殃的身子,不但要自学各种文化知识,还偷偷的调查父母去世的事,又要对各种奇葩机构了如指掌。
“少爷,你累吗?”
苏顾不懂她的意思,“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想知道你这样的人上人是不是累。”
“嗯,还好,把时间安排好,你也可以。”
苏顾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笑意,千栢忆直接甩脸子结束对话。
丫不就是懂的多了点,刺激谁呢!她逢考必不及格怎么了,不照样活的挺好!
苏顾拽拽她的手,“怎么生气了?”
千栢忆歪着脑袋喊了一句,“我长这么大,每天都在被人质疑是不是少脑细胞,但没谁敢当我的面说。”
可能是她的声音太大了,墓里的男人嚎了一声,并变得狂躁。
千栢忆缩着脑袋再不敢乱喊。
这么多条人命在呢,若是因为她都被撕了,这个债她还不起。
哎,有信仰还真是个麻烦事。
虽说她是安静了,男人却是依旧狂躁。
一个提着黑箱子的女人,成了男人的盘中餐。
女人被撕的刹那,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也就几秒的功夫,就成了一地的尸块。
同伴被撕,那些人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那是各种武器,防护罩,齐上阵。
到这儿,千栢忆才确定这些人真的不是单纯来拍照的。
就听苏顾说,“他们不是中国人。”
墓室里正剑拔弩张,千栢忆实在没心情聊天,可若是不问几句,她又有些憋得慌。
“知道什么你就说!”
苏顾神态自若,很轻松的指了指那个女人的尸块,“她是白人,戴了人皮面具。”
往血淋淋的尸块儿上一瞅,还别说,那皮是挺白的。
“剩的那几个呢?”
“估计也是。”
想知道苏顾猜的对不对,千栢忆对着里面的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