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你们的狗眼!谁挡了爷的道!” 母妃是四妃之一,他自己又深得魏帝宠爱,年纪轻轻却是被众人宠的嚣张跋扈,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一时间四周安静,石头和剪刀扶住长安怒视着来人,周彦站到前面就要向来人问罪。
被长安撞上的是雪翊仪仗前面负责清道的内侍,雪翊的太子仪仗就在后面。
雪翊听到长安气急怒骂的声音,皱了眉,挥挥手示意众人放下辇驾,虽还是十岁的孩子身上的威严却是不比魏帝少半分。
雪翊身边有机灵的内侍已经跑去长安身边说了是太子的仪仗到了。
长安听到是雪翊这个平日同他并不算亲厚的太子在后面,毕竟是他宫中乱跑失了礼数在前,还冲撞的是太子的仪仗,若是被太子一状告到父皇那里,他准挨骂。眼睛一转立马用石头递上的帕子捂了鼻子板着脸抽抽搭搭的往雪翊那里跑。
一边跑一边哭着说:
“太子哥!”长安已经决定用装可怜外加胡搅蛮缠解决目前的困境。
然后在阳光下,一个身着锦衣粉雕玉琢的六岁小男孩儿头一次冲进了身着明黄蟒袍坐在辇驾上高高在上的十岁孩子怀里。
周围的内侍保姆妈妈被长安这么一冲惊得乱作一团。
雪翊接着冲到他怀里的孩子,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打小贵为太子,其他弟弟妹妹见到他从来是恭恭敬敬,而他也谨记着母亲提点他的话:
“太子,国之储君,你为君,他人为臣。”
但这个从小让他不是很喜欢的弟弟却这么突然的冲进他的怀里喊他太子哥。
雪翊心中嘲讽,哥哥?是太子是储君的哥哥还怎么是哥哥。
但雪翊神色不动,出人意料的扶长安站好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温柔的给长安擦着脸上的泪水。
长安本来就有着让雪翊见他哭的这么可怜好不追究他冲撞了雪翊的错,可等雪翊真的不计较还给他擦眼泪的时候长安却蒙了。
不仅长安被雪翊的温柔惊到,就连雪翊在手指碰到长安粉嫩可爱的面颊时心头浮上一丝怅然。
原来照顾弟弟是这样的感觉。
长安在回过神以后心中却是狂喜:
哈哈……回去绝对可以和十六十七他们炫耀了,他们怕的要死要死的太子居然温柔的给我擦眼泪了!
长安还小脸上的神情做不到全都隐藏下来,一边心里嘚瑟想笑,一边又必须装哭,整张脸拧做一团像个包子。
雪翊戳戳长安的脸正要说什么眼睛却瞥见魏帝身边的常米头带着几个小太监急吼吼的冲他们跑过来。
扶长安站好,拉着长安的手站起身来看着常米头。
常米头向雪翊行过礼后眼睛就盯着矮雪翊一个头的长安,苦着一张脸:
“我说小祖宗诶!您怎么把太傅锁起来了?太傅都把状告到皇上哪里了,您快很咱家走吧!皇上拿着戒尺等着您呢!”
长安一听嘴里嘟囔:
“这才跑出来一会就漏了,是谁给他开门的?”说着伸头向不远处的石头剪刀两个人恶狠狠的交代:
“你们两个一会回去给爷查,是谁给那酸儒开门的?看爷回去不打烂他屁股!”
石头和剪刀应了正要动身听见雪翊喝道:
“胡闹!”两人立马吓得退到周彦身边,周彦看着两人苦着一张脸,此番十八皇子要是被魏帝责罚,受苦的又是他这个侍读。
雪翊转过头来看着长安,皱起眉:
“长安,为什么把太傅锁起来?”
长安见雪翊皱了眉心中有些畏惧但还是朗声回答:
“太子哥,那师傅讲课太没道理,他说我们高祖当皇帝是上天的安排,要我们敬畏上天施仁政。瞎说,明明是前朝皇帝昏庸致使民不聊生,天下是我们高祖一寸土一寸土争的,关老天什么事!”长安的话说的硬气,眼睛闪着光里面全是坚定,雪翊微怔,柔和了脸缓缓笑出声来。
雪翊对常米头说:
“常公公,你先回去向父皇回命,说孤带着十八弟马上就到。”
常公公行了礼临走还冲站在雪翊旁边贼笑的长安无奈道:
“你啊!”
常米头走后雪翊拉了长安的手坐在辇驾上:
“咱们一边走一边儿说为什么你的太傅会那样教你。”
雪翊和长安坐稳后八个内侍抬起辇驾缓缓起身,周彦犹豫了下向雪翊行礼:
“太子殿下,十八皇子与您同乘一辇这与礼不合。”周彦作为侍读的作用有一条就是若皇子言行有失当做提醒。
长安听后站起身来冲雪翊笑道:
“既然这样那太子哥我站着可以吧?” 雪翊摸摸长安头顶含笑点头。
周彦站在下面看着太子和十八皇子,心想晚上回到家要把今天的事说给父亲听听。毕竟周家一族的安危全系在长安身上。
短短的一段路程长安走的异常开心,雪翊会从怀中掏出他在上课时饿了用来充饥的小糖糕给长安,长安在这时才知道原来太子是个在其他兄弟口中不一样的人,太子的性格很温柔。
尽管后来长安恨雪翊入骨可当他回忆起六岁那天和雪翊在一起的时光里,仍旧会红了眼眶,心中刺疼。
正德殿的匾额四四方方挂在门屏上,门匾边缘刻着的金龙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
正德殿外的长安脸上丝毫不见害怕,雪翊惊讶:
“十八你不怕父皇罚你?”
十八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