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维低着头闷了口酒,又朝沙发上睡着的齐习深深望了一眼,用力点头:“嗯,铁了心也要追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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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白酒喝光,乐维帮牟老收拾了碗碟儿,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起身告辞了。
他走到沙发边轻轻叫道:“齐习。”
齐习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却没睁眼。乐维只好拍打了他两下:“醒醒,该起了。”
“唔……”齐习眼睛撑开条缝儿,懒懒坐了起来,浑身软得面条儿一样,歪歪斜斜靠在那一动也不想动。
乐维等了一会,见齐习还是没缓过来,索性提着他两条胳膊往肩膀上一架,腰上一使劲儿,轻松就把人给背了起来:“行啦,外头黑灯瞎火的,别再把你老给摔着!接茬睡吧。”
“嗯。”齐习还真敢答应。乐维的背又宽又厚,他上辈子不知道趴过多少回了,熟悉得很,比床还舒服。忽忽悠悠被背出了房门,冷风一吹,他有点儿醒了,皱着眉眼问,“去哪啊?”
乐维两手使力,把人往上颠了颠:“把你卖去地主老财家当放牛娃儿,天天捡牛粪。”
齐习闭上眼,心安理得地枕在乐维肩膀上:“好,带着你一起捡。”
他们小声斗着嘴,穿过院子往外走,大黄不知从哪儿找回了那个破饮料瓶,叼在嘴里围着脚边绕来绕去,狗眼晶亮,似乎有点依依不舍。
乐维安慰道:“放心,还来呢。等水泥干透了,哥过来给你刷油漆。喜欢什么颜色?咱就来个红的墙绿的窗,金色的屋顶亮堂堂,咋样?”
“嗷呜……”大黄充满期待。
牟老先生带着大黄一路把他们送到胡同口,等乐维把齐习安顿上了车,老先生在后头幽幽问道:“做盘扣那件事儿……”
“呦!”乐维猛一拍脑门,差点把正事忘了,“盘扣的事儿您老能再考虑考虑吗?我们确实是诚心请您出山的。”
牟老先生将手往后一背,姿态摆得特别足:“我不爱跟生人打交道,也闻不惯市区那股子汽油味儿,只在自己家工作。我做出来的东西别人不能改,安德鲁林也不例外。”
乐维惊喜地问:“那……这意思您是答应了?”
牟老一扭脸儿:“哼!”
乐维自己跟自己肯定地点点头:“嗯,这就代表答应了。”他开门上了车,发动了车子,又从窗口探出头来,“老牟,回吧,早点儿歇着。明天遛完了鸟快回家,我在家等你,聊聊合作细节。要不你晚点出门儿,等我陪你一起遛鸟。”
老先生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
乐维的头刚缩回去,又伸了出来:“老牟啊,夜里出来进去当心,我在狗窝边搭了一圈木板,拦我黄弟用的,你可别绊着啦。”
老爷子转过身去咂么咂么滋味,觉得不对,原来还是“牟老”,怎么转眼又成“老牟”了呢?这个小混球!他回过头想要骂一嗓子,乐维已经及时开车飚出去了,只给他吃到一嘴的尾气。
一人一狗站在原地张望片刻,等乐维的车尾灯消失在路口,便双双迈着四方步向家踱回去了。
走出两步,牟老先生对大黄赞道:“哼哼,不错,你比我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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