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落不敢。”卿落抬头看看宫女端着盘中的金杯,杯中茶水散开浓浓的雾气,不禁迟疑。
“怎么?”姜太后眯了眯眼,“你看不起哀家?”
“不敢。”卿落把心一横,伸手去接盘中的金杯。只是他能想到茶水滚烫,万万想不到这金杯刚从炼炉之中取出!
“哧——”一声,皮肉焦灼,双手剧痛,卿落本能地连忙松开手,将杯打翻在地。
顾不得手上皮肤都被烫焦烂,卿落只跪伏在地。知道已经入了圈套,想要保身,万不可能。
“真是大胆,竟敢公然羞辱太后!”何嬷嬷在一旁吼道,“太后一片心意,你竟然故意将茶水打翻,分明是存心对太后大不敬。”
“卿落并非有意。”手痛得只能咬牙强忍,卿落知道解释徒劳,只答了一句,便跪着任由他们罗织罪名。
“哼,好个狂妄的晋国皇子!”姜太后拍案怒道,“竟然连到我梁国也敢撒野!分明是藐视哀家藐视我大梁!”
分明是欲加之罪,卿落也不辩解,只道:“太后息怒,卿落不敢。”
姜太后没有等来卿万里他儿子吓得泪流满面求饶,没有等到践踏一滩烂泥一般的痛快,自己的人格反而在他的镇静面前显得矮了几分,愈加气得咬牙切齿:“你还敢如此狂妄!说!你是不是晋国派来的奸细!卿万里那贼子让你来梁国想做什么!”
为了父皇的雄心,卿落什么都能忍。可是,她对父皇出这样的恶语……卿落微怒,抬头反驳道:“太后贵为国母,还望自重。”
“好啊!竟敢教训哀家!看你目无君主,分明是对我大梁另有图谋!”姜太后吼道,“来人啊!把他给哀家押入天牢!哀家要亲自审问!”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被锁了大家别介意,就是一段酷刑而已……
☆、第九章
牢狱隐晦的气息扑面而来,卿落被几个人架着死死按跪在冰冷潮湿的地上,不禁轻轻咳了几声。
想想自己死去的妹妹,想想罪大恶极的卿万里,姜太后恨不得立刻把卿落剁碎。碍于太后威仪的形象,姜太后给一旁的何嬷嬷使了个眼色。
何嬷嬷立刻会意,对卿落吼道:“快说!是不是晋国奸细!来梁国意欲何为!”
卿落平静地抬头答道:“卿落只为两国和睦,并无二心。”
“哀家给你机会说实话,你却如此不识相!”姜太后咬牙切齿道,“那就别怪哀家手狠。来人,大刑伺候!”
几乎被拎起来绑上刑架,卿落才知道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绑有多折磨。脚尖刚好触到地面,可卿落的脚踝使不上力气,全身重量都落在手上。手腕被两条拇指粗细的铁链锁住牢牢拴上刑架,承受着全身的重量,铁链便死死勒进了肉里。手腕承受着难言的剧痛,又血脉不畅,连带着手臂的筋脉也被狠狠抽出一般地疼。
一旁的狱吏并没有闲着,把一副几十斤的重镣锁上卿落的双足。
身体被生生撕裂一般,卿落痛得深吸一口气,死死咬住下唇,连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细细的铁链犹如一把尖刀剜开卿落的皮肉,殷红的鲜血顺着小臂如同溪流一般淌下。
这绑法如同悬崖上一根发丝悬着巨石,卿落总觉得下一刻会坠落危崖粉身碎骨。
这不过是一场盛宴的开场乐罢了,姜太后得意地抿了一口茶水,示意上刑。
一条冰冷的金属缠上腰部,再如同一条毒蛇一点一点绕上身体。
“你还是说实话吧,”姜太后假装仁慈地发话道,“免得自讨苦吃。”
卿落早已痛得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痛苦地摇摇头。
“真是顽固的贼子!太后不要再仁慈了!”何嬷嬷道,“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厉害!”
“嗯。”姜太后点点头,示意动手。
狱吏上前对着缠住卿落的空心锡管中央灌上滚烫的开水。
“唔——”来不及咽下的半声痛呼出口,卿落不再出发半点声响。虽然做了心理准备,这痛还是卿落无法想象的。霎时,如同一条被扔进油锅煎烤的鱼,卿落身子一挺,扯得铁链一阵剧烈的响,连刑架都在动摇。
痛盘踞满了整个世界,要挣扎却无力挣扎,要借力只有痛得如同断裂的手腕,卿落紧紧闭上眼,意识越来越模糊。
被一阵冰冷的水从模糊的世界拉回到恐怖的现实,卿落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身子又是一阵皮肉被撕碎的剧痛。
狱吏把盘绕在卿落身上的东西扯开,连带着扯碎卿落被焦灼模糊的血肉,滚烫的血液顺着修长的腿蜿蜒流下。
姜太后把目光投向那修长而直的双腿,恨不得它们从中折断。
何嬷嬷察言观色多年,见太后一直盯着卿落的腿,忙让人拿上东西。
狱吏呈上两条短棍,一头用来握住手,一头带着无数尖锐的钢刺。
姜太后看着呈上的东西,满意地点点头。
一个狱吏握住短棍,站到卿落身后。
猝不及防地重重一击在膝盖弯处,卿落身子往前一倾,连带着心都猛然一跳。雪白的中裤上流下无数个细细的血孔。
另一个狱吏马上走到卿落面前,等不及卿落反应便又是重重一打。
一前一后,一下接着一下,卿落的身子随着剧烈晃动,那原本无暇的修长双腿上渐渐重叠无数血孔,再重重叠叠成一片鲜血淋漓,直到整条腿都被鲜血染成红色!
“唉。”姜太后摇摇头,叹了口气,“如此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