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族婢女送来饭食,成思劼还微笑道谢。
此时,查何正带着成思劼几个侍卫,浩浩荡荡骑马去了老臣上官尧家中,在门外朗声喊道:“在下是国主亲任羌族理事,求见上官大人。”
他一路招摇过市,引得不少人去看,有人低声道:“羌族理事?那是什么?”
“从未听过这个官职......”
查何紧着缰绳,环视四周,拿出一片印信,大声道:“本人受国主所托,在羌族查探要务,传回国内。”
探子!是国主派出去的探子!人群开始沸腾时,上官府的门被打开来,门房道:“我家大人请您进去。”
查何下马,昂首挺身——隐藏在侍卫中的齐云若拉了拉帽檐,也跟着进去了。
上官尧六十多岁,满头白发,却是精神矍铄,他审视地看着查何,查何坦然看过去,上官尧道:“这位大人,在下并不负责那些‘理事’的事情......”
齐云若道:“上官大人,我等只接受国主委派,羌族受大康围困,西枭族一落千丈,博突克地位不稳,故而像国主求助,我等却忽然联系不上国主了,只能回国来,这才听闻国主重伤,由潭相暂代国事。”
上官尧不知道信了多少,他的目光在齐云若身上停留了很久,而后又问道:“既然如此,诸位为何来我府中,而不是造访潭相?”
齐云若笑了笑,他低头轻咳一声,“在下曾听国主说过,潭相是文人,求稳是好,固步自封却是大忌,上官大人早年出任太尉,不仅国内事务精通,对羌族与大康情形也都知晓,这些事,您才是能拿主意的人。”
上官尧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哎,我毕竟老了......”他又看了看齐云若,“你家中有人在朝为官?我看你面善。”
齐云若心中一凛,道:“在下平民出身,一直游走在外。”
“哦。”上官尧点点头。
他们一行人闹得人尽皆知,潭桥和凤蔷自然也接到了消息,潭桥道:“上官尧必然送他们入宫,我们还是尽早做好准备的好。”
凤蔷不在意道:“要做什么准备?若是愿意听我们的,就继续回羌族呆着,若是有什么问题,免了职务赶出去就是,”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凌厉,“若是非得见成思劼,就送他们去见他们主子!”
潭桥默然。
下午上官尧带人入宫,查何心里有些打鼓,他看着面色自若的齐云若,轻声问道:“你不怕?”
齐云若看他一眼道:“最差也就是这样了,我还怕什么。”
查何一时哑然,说不出话来了。
齐云若的确没什么怕的,紧要关头他跳下云河,之后被新元国国主擒住,已然是他这十几年来遇到过最危险的事情了,成功救出成思劼,成思劼也许能放他走,或者按以前想法用他交换利益;若是失败了,新元国会陷入新的混乱中,没有了成思劼这等小人,对王爷来说可能是好事......而且,王爷也许以为自己早就遇到不测了。
潭桥没有在正殿接见他们,毕竟往四处派遣探子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在一处偏殿里,齐云若打量了四周,他跟在查何后面,查何一见道貌岸然的潭桥恨不能扑过去咬死他,不过还是生生忍下了,上官尧引见过后,潭桥直接问道:“羌族什么情形,这位理事直接与我说吧。”
“我等直属国主,凡事只与国主交代。”
潭桥皱眉道:“国主在边境重伤,委派我处理政事,国主正由大夫人妥帖照顾。”
齐云若似是狐疑道:“我等在外,对国内情形并不知晓,可是怎么听说国主已经废了大夫人,准备新立汉女为正妻?”
潭桥冷冷道:“无稽之谈!”
齐云若没有说话,上官尧却看了潭桥一眼。
查何冷冷地把羌族博突克求助的事情说了,潭桥道:“博突克已是强弩之末,被阿古儿木厌弃,没有让我们襄助的价值,按你的意思,现在阿古儿木倚重的是伯格,我们现今应该和伯格打好关系才是。”
查何和齐云若都没有说话,上官尧淡淡道:“这是国主的意思?”
潭桥一顿,道:“是。”
上官尧道:“我看,丞相还是去问过国主意思的好,国主正在养伤,我等不便打扰,您自己去问一下吧。”
潭桥冷笑道:“咱们做臣子的,在国主伤病时候什么小事也要去问,国主着我暂代国事,上官大人是对我心有不满,还是对国主不满?”
上官尧浑然不惧,淡淡道:“难道你不清楚,咱们只有从博突克手上,领土才能扩张,若是伯格当权,咱们新元国怕是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
潭桥直接道:“新元国何必整日寻求扩张?新元国地处绿洲,物资广博,其余西北之地,不是荒凉贫瘠,就是气候冷酷,没有侵占的必要。”
齐云若看着他们,道:“既然丞相这么说,我们也不好多说。”
查何不满地看着齐云若,齐云若去拉着他站起来,与上官尧一同告辞了。
出宫后,查何怒道:“这个小人,浑然没有把国主的意思放在心上!“齐云若拉了拉他,查何才意识到上官尧还在。
齐云若走上前去,问道:“上官大人,难道您之前丝毫没有怀疑过么?”
上官尧道:“你们今日目的,不是进宫,而是为了我吧。”
齐云若坦然点头。
上官尧却不再说什么,带人回府,查何看他到了晚上还没有什么动静,心中大怒,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