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又看一眼那一摊散落烟蒂,微微冲温扬笑了笑,笑容不达眼底:“我学捉鬼大法只为自保,要搞到母狮子惨兮兮,这任务太艰巨,还得你大少爷亲自来。
温扬听他话,鼻腔里吭嗤嗤切了一声,然后拍拍方向盘:“车子借我开两天,刚回来就碰白事,我得好好逍遥两天。”
李牧向他挥挥手:“先回家睡觉吧大少爷,喝通宵酒最容易猝死,这种事情每次登报丢人,不晓得下一个轮到谁,我看你印堂发黑,小心是不祥之兆。”
“果然不该分给你小小一星星关心,过桥抽板烂人一只!”温扬终于骂骂咧咧发动车子,呼啸着跑走。
李牧揉揉眉心,上前百无聊赖数地上的烟蒂,刚回头却见温如雪,倚着车门带笑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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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呼啦呼啦流水一样过,眨眼就是一月后。老教授申请的研究课题终于批下来,李牧跟着师兄师姐一起忙到成日看不到人影,连温如雪都只有晚上才能瞧上一眼。
温薇雅订婚前一天上午,温如雪终于在港大门口堵到李牧,他穿着一件咖啡色休闲装,晃晃悠悠提着一大袋零食往科研楼里走,嘴里还叼着一带他最爱牌子的酸奶。
温如雪让人把车子开到他面前,李牧刚好低头从手提袋里抓点心,然后塞进嘴里继续往前走,好大一辆劳斯莱斯居然完全看不到。
李牧嘴里嚼着一只巧克力派,大号袋子提在手心里,胡吃海塞一个月居然依旧是细条条身形。刚刚走至大门前,后面突然伸过来一双手,李牧吓一跳,还没挣扎就被一手揽住他腋下一手托住腰身往身后的车里塞。
温如雪将人抱进怀里,一低头对上他一双愤恨的眼。
“温先生又玩儿什么花样,花伯伯还等我回去烹茶闻香做学问,你不要打扰我正事。”
“我有没有一个月前就和你约好今天去医院做月检?”温如雪被他愤愤盯着,依旧温温和和笑,一手在他脸颊上掐了一把,一手轻轻拍拍他热乎乎的小肚子。
李牧眨眨眼,想想似乎真有这么回事,他翻个身直起身来,这车厢里简直地方大到他来回滚都没什么问题。
“哦,失敬失敬,老人家记性居然比我还好,我还要去和花伯伯说一声,咱们下午去?”
“好。”温如雪亲亲他的脸,然后放开一直搭在他腰间的手。反正都等了一个月,再等几小时也没太多问题。
李牧中午又要去吃大餐,到医院时候已经是午睡过后,进了医院大门又是胖乎乎的副院长亲自接待。
李牧懒洋洋跟着温如雪到处逛,检查又比上次多好几项,抽血就抽了两大管,这样医师还说已经是可用的最少量。
“以后两月一次行不行?”李牧坐在院长室和温如雪打商量,得到的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拒绝。
平常人家哪有月月都来,简直比女孩子身体不舒服还准时。别人这样做完详详细细检察全套就要好几千块,老头子简直挥霍无度。
“那我有没有病?”李牧瞟了眼温如雪手中的体检单,自觉身强体壮懒得往下看。
“没有。”
秋日人懒,李牧靠在小沙发里响晚上和夜宵要吃什么大餐,阳光透过窗棱映在脸上,泛起一层微光。
日子好像突然变安静美好,就像医院对面那家幼稚园,大概小朋友集体在院子里上活动课,一把清脆童声齐齐唱星仔走天涯,再下去是长腿叔叔鸡公仔,一首比一首热火朝天。
李牧默默想,哦,这些小朋友长大后一定是正直好少年。